这位比他年轻大几旬的老学究计较,便将事先准备好的出诊费拿出来。 也没急着拿过去,而是放在桌上,意思也很明显:对策说出来,钱才能归你。 老学究见状立马干脆利落了很多,把烟枪塞给徒弟,立马拿起毛笔开始在纸上书写。 趁着这段时间,程诺也在后面悄悄观摩。 上面的内容大致为:对疫病的应对以养内避外为中心,即一方面强调固本,主张宁静澹泊、节劳寡欲以增强体质,巩固正气,使外邪无法侵入;另一方面主张采取躲避、熏香和使用避瘟丹等手段来避开或压制住疫气,使自己不受其感触。 看完之后,程诺总觉的怪怪的,不能说不对吧,在防控上人家也沾了边,甚至还给了具体措施。但说他对吧,又是昧着良心,真要是按照上面的去做,至少得多死上几批人,基本上都是相对消极、内向的个人行为。 其实也怪不到这个老学究身上,封建社会国家和官府在卫生防控上,既缺乏制度性的规定,也很少为此采取强制性的举措,很难就此事对民众的身体进行直接的干预,强制性地限制民众的某种身体行为。 清代乾隆年间着名的温病学家刘奎曾就此论述道:“瘟疫乃天地之邪气,人身正气固,则邪不能干,故避之在节欲节劳,仍母忍饥以受其气。” 在这种流传已久的“不节不时”思想影响下,1668年鲁省郑城宫州8.5大地震后发生瘟疫,病死的人甚至比地震死亡的还要多。 不过话说回来,在抗生素出现前,虽然西方已经创造了细菌学说,但对于疫病的治疗,西医与中医相比并未见优势,尤其是前面提到的避瘟丹,更是发挥着独有的作用。 所以在礼貌送走老学究后,张蹇找了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对程诺说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老先生虽然物质了些,但一出手还是能看出些本事,有此良方,此地环境将大不一样。” 程诺肯定其功效的同时,也提醒道:“老先生的药方看起来有独到之处,但是张老,我们也要明白隔离检疫的效用和必要性。” 顿了顿,程诺又说到:“庚戌鼠疫的惨况,对于我们而言可是历历在目。” “嘶。”张蹇勐吸一口冷气,瞬间觉得这阳光也惨澹了许多,眼中带着凝重:“致远你提醒的对,容我再思量思量。” 1910年为农历庚戌年,所以将那年爆发的鼠疫称之为庚戌鼠疫。当时鼠疫疫源地为俄国远东地区,后传至国内满洲里,染疫之人通过乘坐火车及其他交通工具将鼠疫带到哈市及周边地区,形成更大的鼠疫扩散源,不仅肆虐整个东北地区,还波及直隶、鲁省,直至次年4月初才被彻底肃清。 整个过程造成6万多人死亡,口罩就是在这个时期发明的。 正因为当时鼠疫极强的传染性和几乎百分之百的疫死率,使得西医借助显微镜等现代科学仪器在国内开始崛起,让社会上的一些人开始注意到了中医在防控上的弊端。 程诺见状不再隐瞒实力,拿起笔将后世的一些卫生常识摘抄下来、 比如统一安排饮水用水,要求灾民禁止喝生水,烧开之后方能饮用,将食物放到干燥通风处,建立临时厕所并搭棚加盖,防止雨水冲洗外溢造成水质污染,对于已经生病的患者进行隔离,出现不适症状及时报告等等。 包括呼吸道传染病、消化道传染病、皮肤病、自然疫源性疾病、虫媒传染病,都或多或少提上一提,发的宣传单也都是大白话,贴出去时还专门派人念了几遍。 不过这些举措一开始均不同程度地受到民众的抵制和反抗,好在有张蹇支持,软硬兼施下还是给推行下去了,效果也在一步步好转。 为了能减少民众抵抗心理,程诺索性当起了导演,把在沪市大上海学到的东西给搬到了通州,找了几个头脑灵活的年轻人,搞出一幕话剧,主要内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