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很容易就捕捉到了戴维斯·巴特菲尔德先生的表情从疑惑、震惊,到心痛之间的转化,他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打颤,算不上年轻的面容沧桑感尽出,眉头紧紧搅在一起,右手拳一会儿紧握,一会儿放松。最后他在听到阿沙因为贝克被全班孤立转班时,面上神色已经转为了愧疚不已。
“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因为小阿沙在升入八年级后就遇到了忆瑟和爱德华他们,全然没有原来孤僻了。”托马斯说完长舒口气,他几口就把面前的果汁喝得一干二净,原谅他的失礼,他实在是讲得口干舌燥。
戴维斯久久没有说话,他保持着缄默,在酒馆的奏乐中保持着随时能融入环境的习惯。
“……其实,我们好多人都有整蛊过怀特和贝克的。”忆瑟见对方好像真的沉浸在深沉的愧疚中了,不免还是感到慌乱。
“是的……”爱德华朝着戴维斯投来担忧的目光。
而这位看上去突然变得苍老的巴特菲尔德只是勾起嘴角,但丝毫没有喜悦,只是带着感激的口吻说:“谢谢你们,我想,我得送你们回家了,就快十点了,你们的父母多半急了。”
托马斯摆摆手,表示不用这么麻烦,道:“我这个快成年的自己走回去就行,先生你还是送小忆瑟和爱德华回家吧,他们住在罗兹街,监护人都出差了,离这里有点距离。”说罢也不等戴维斯后文,在谢过饮料请客后便推开了小苍兰之诗的木门离开了。
他话就劝到这里了,至于是否坦白,那就是巴特菲尔德先生的事了,但倘若先生没有向小阿沙坦白,那就由他自己亲口告诉小阿沙好了。
搭档组面面相觑,都从心底认定托马斯肯定会找时间告诉阿沙真相。拜托这可太好猜了,毕竟阿沙可是被托马斯当做弟弟般照顾和关爱的人。
*
“先生,我介意您找个合适的时间跟我们社长说出原因吧。”
在回家的路上,爱德华提议说。
“因为不仅是托马斯会和阿沙讲,我也会,忆瑟也会。”
爱德华他倒是看得通透,忆瑟也是低头踩着哈尔的影子,没有否认。
“缄默不是个好习惯。”忆瑟小声嘀咕道“阿沙都不会缄默不言,他一向有话直说,说不过就用拥抱解决。”
爱德华听见了,他轻笑一声,说道:“确实,可见阿沙他也意识到了缄默的坏处。”
谁知下一秒,戴维斯便干脆开口,道:“我知道了。”
其干脆程度让两人径直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