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不算太黑的晚空中升起了皎洁的银月,萦绕在城市的上头。他们走路的声音在晚上的街区显得稍许突兀,这个时候基本没有什么行人了,只有出门散步的几对夫妇和孩子们。
“不用谢,忆瑟心情有没有好点?”爱德华侧目望着忆瑟被微风挑起的发丝,压下心中鼓动的痒意,直接无意识地咬下大口的草莓冰淇淋。
结果就是从牙齿连着脑仁都在颤抖。
“我没事儿,只是心疼的成分比生气的比重要高。”她决定实话实说了,反正爱德华不是外人,是自己人“你知道吗爱德华,社长确实特别聪明特别有远见,不怕孤独也很独立,可他却无处得知生活中的某些必要细节,也许他那仅有的生活经验也是自己摸爬滚打得来的。”
“我这样说,爱德华能明白吗?”
“Yep——”
爱德华当然明白,阿沙在这个年纪能做到独自生活独自料理各种事务已经非常难能可贵了。但正是因为巴特菲尔德先生的监护不当,让他处于危险之中。
换句话说,阿沙虽然知道该如何一个人生活,却丝毫没有处理生活细节的意识。因为没有人教他,平时他也了解不到这方面,学校不教这些。
忆瑟感到一阵头疼。
“说好不插手的……”她揉揉太阳穴,因为某件事感到苦恼时她就会揉太阳穴“不插手的话结果也许会更糟糕!”
爱德华那双棕色眼睛在望向对方的时候,如同流水般溢出犹豫和坚定两种矛盾却又符合当下心境的神态。
他说,忆瑟是对的。
——看来一向温吞的爱德华也认为巴特菲尔德先生的撒手放养不太妥当。
*
他们给巴特菲尔德大宅上了锁,不管是门窗还是后院。
托马斯一直坐在自家院子门口等着二人,他还牵着小哈尔呢。
“阿沙怎么样了?”虽然已经用简讯给托马斯报过平安,但显然这位学长并不放心“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我应该要想到提醒他检查壁炉一类的家具,小阿沙并不像他看上去那么成熟——我是指在生活方面。”
他应该替小阿沙考虑这些的,他可是和小阿沙关系最近的人——指邻里方面。
托马斯连说话的尾音都充满了愧疚,弗莱迪知道这件事肯定也会心疼。
“这不是你的过失。”忆瑟接过兴奋摇尾巴的哈尔,调整了自己的面部表情,满面愁容可不是什么好习惯“麻烦你监督阿沙了,如果发现冰箱里又多出来冰淇淋……”
托马斯抢答道:“立刻没收,然后分给洛佩兹的孩子们。”
忆瑟满意地点点头,她刚要和托马斯道别呢,就发觉爱德华好像在悄悄捏她的小包包,还刻意地清清嗓子,视线向后瞄去——是听墙角先生在偷听,不得不说他的耳朵还真好使。
忆瑟立马心神领会,大声问道:“托马斯,你有大巴特菲尔德先生的联系方式吗?”
托马斯没有注意到爱德华的小动作,只是苦恼地回答:“我也想有,这样我就能替小阿沙联系一下这位忙天忙地的先生了。”
忆瑟继续趁热打铁:“你见过他吗?”
托马斯的回应让二人兴奋不已。
“偶然见过照片,巴特菲尔德先生有双和小阿沙一样的眼——哦上帝啊!”
忆瑟和爱德华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容,他们发誓托马斯现在肯定看见了听墙角的巴特菲尔德先生。
“我看见他了!他要跑了!”
托马斯撂下一句话就匆匆朝前方跑去,搭档组默契一击掌,和哈尔一起紧随其后。
托马斯:“巴特菲尔德先生!”
爱德华:“请留步!”
忆瑟:“请停下!”
埃格:“汪汪汪!”
此时三人一犬的临时小队已经顾不上礼数了,纷纷迈开腿不要命似的追赶听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