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什么。
太宰治微眯了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张湿纸巾被递到了他面前。
太宰治:?
直来直往不懂含蓄的孩子式跳脱思维让早已惯于在鬼蜮成年人中谋划算计的太宰治顿了一下,但也仅此而已。
无非是一条被圈养的家犬罢了,宛如白纸,很容易就会被涂抹上其他色彩。染黑容易,撕破也容易,想一直这么“干净”可不容易。
千木穗的耳尖透着薄红,她识礼地不去看太宰治脸上的淤青红肿,双手将纸巾朝他再递了递:“那个,把药喷在上面,然后再擦脸就可以了。”
心下有些意兴阑珊,太宰治脸上却是感动的表情:“真是太谢谢千木桑了。”
他翻看手里从未见过的药剂瓶,一副为难的样子,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千木穗,阳光下漾着蜜一般的甜:“可酥,我不会耶,千木桑能教教我怎么用吗?”
中原中也的表情顿时难以言喻,但他忽然想起什么,动了动唇瓣,到底还是撇开脸,闭上了嘴。
“直接按这个就行了,这是治外伤的喷雾。”千木穗想给太宰治指示瓶子上的说明,看到他手上几乎缠满脏兮兮的绷带,转而自己重新拿一张纸巾,喷上药剂后再递给他,“那个,不用担心染色,它像纯净水一样,是无色无味的——先擦擦手吧。”
太宰治的眼神幽暗了一瞬间,又仿佛只是错觉。
他感激地上前一大步,浮夸地作势要双手握住千木穗的那只手,堪堪露出指尖的手与小姑娘的手隔了一层沾着灰尘的绷带,指尖是苍白到近乎病态的肤色。
明明是他主动去握手,待真的触及到那一小块陌生温度时,却又下意识想要不顾一切地撇开——就像刚刚一样。
千木穗误会了太宰治的态度,以为是大哥哥不好意思。
大哥哥主动迈出一步向她打招呼,自己也要给予回应!
再等一会儿水分就会沁出来了,小姑娘恰恰好在某人即将到临界点时往他手心里覆上了那张湿润的纸巾。明明只是松松地捏着指尖,却像捏住了一只胆小流浪猫命运的后颈皮,确保安稳后,她再一点一点沾去灰尘。
要先杀菌清洗,再处理伤口,但她不能没有分寸感地去帮刚熟悉的人处理脸上的伤。千木穗干脆虎里虎气地“帮”太宰治擦干净一双蹭黑的脏爪子,再按开喷雾,塞他手里,包办到位,还一脸的小骄傲——她可是已经当姐姐的人了!
脸色空白一瞬间,太宰治触电般抽回自己的手,意料与情理之中的轻而易举,对方的态度并不强硬,甚至还带着隐隐的包容。
他将手背在身后,撒娇似地抱怨道:“真是太狡猾了,千木桑。”
背在身后的那只手不安地微微蜷曲,陌生的温热从被濡湿的掌心不断蔓延,几乎让整条手臂一起变得僵硬,能隔绝皮肤与空气的绷带都止不住这由外入侵的“感染”。
太烫了,快被烫伤了,感官告诉他是冰凉的药剂,皮肤却源源不断反馈他灼烧的错觉,半边身体都快被烧到失去知觉。
千木穗:?
她干什么了吗?
小姑娘想了想,然后一脸的恍然大悟,又从腰包里淅淅索索掏出个东西,推给太宰治。
那是一面巴掌尺寸的小镜子,背壳镶嵌了不同颜色的细碎小粒珍珠,组成了一条小小的银河。
有镜子就可以自己处理淤青了。
千木·轻伤不去医院·自疗经验丰富·穗看太宰治有点发愣,照旧干脆地塞他手里:“太宰君,脸上。”
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毫不避讳地直视那双雾霭霭的眼睛,她仍然记得礼貌地不去看对方脸上的狼狈景象。
视线游移,躲开直视,太宰治轻飘飘地笑起来,仿佛踩入水中般虚虚浮浮后退几步,声音不知为何也变得有点飘忽不定:“啊~差不多是入水的时间了~说起来今天天气真不错呢~”
该死的青花鱼又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