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清嘉直接点破,问崔彩衣:“要多少钱?”
崔彩衣一滞,“啊?... ...”
“我说,赎崔员外,要多少钱。”周清嘉重复了一遍。
崔彩衣笑了一笑:“原来清嘉你已经知道了。——不过你不用替我担心,我已经找到了门路,那个人说了他会帮我... ...”
“谁?”周清嘉问。
“... ...旧侯。”
旧侯。
周清嘉心中掂量着这个人,“你答应了他什么?”
崔彩衣道:“我是前日遇见他,他说,让我陪他三月,只要我答应了,他就将我爹从狱里放出来。”
如今崔员外还没见到,想必崔彩衣还没有答应。
“他给了我三日考虑,今夜一更鼓的时候,我便须给他回复了... ...”
旧侯如今年过而立,候府里头妻妾成群,最大的子嗣亦有十岁,陪旧侯三月,那不便是等同于禁脔吗?
“你不要答应。”周清嘉快声说,“你还差多少钱?”
崔彩衣犹犹豫豫,她自然也不想应的,但用周清嘉的钱,她更是有些做不到。
“说啊。”周清嘉催促,见崔彩衣一直不说,她问:“难道你想去?”
“不!”崔彩衣了当否定,“我不想。”
这三日她一直在奔走,她还是想要搏一搏,可筹来筹去,也只到了两万余两。
“清嘉,可是你,你哪里还有银子呢?”崔彩衣问。
“我当然有银子。”周清嘉直接说,“——我母亲。”
周清嘉说:“我母亲还有一笔嫁妆,是留给我的,里面也有万余两,我可以拿来用,如果不够的话,我还有别的门路。”
崔彩衣喜得出了眼泪,她点头如捣蒜:“一万两便够了,清嘉,谢谢你!”
“你的恩情,我和我爹都不会忘。”
回去的路上,岑霜问道:“姑娘,大娘子竟然还给你备了嫁妆?”
周清嘉情绪有些低,她答:“没有,我编的。”
王氏的嫁妆早就全被周家人给吞掉了,哪里会有她的份。
“那,那姑娘你要去哪里弄银子?!”岑霜慌忙问。
“肯定有办法。”周清嘉喃喃自语一句,“那些田庄,还可以卖了,东京的铺子也可以卖了。”
“可是,这买卖也需时候,听崔娘子的话,这银子今晚就得要啊。”
周清嘉停了脚步,抬头望向那一片暗夜,右肩伤的伤忽然又发作了,无可遏制的痛起来。
她继续往周府的方向走,遥遥看见,一抬抬红木箱笼,正被搬进周府。
这是聘礼。
周清嘉盯着那些箱笼,出神了很久,箱笼好像很多,运送的马车来了一辆又一辆。
周清嘉直接走过去,明晃晃地从府门进了周府。
她到了厅堂,没有人在这里,她叫住一个丫鬟,让她去通传:“我要见叔母,关于婚事。”
许氏来得很快,不单是因为婚事,更多是因为周清嘉打的周清窈那三个巴掌。
陈氏也来了。
陈氏自那聘礼进府之后,就已经打起了心思,周清嘉如今有齐昀的庇护,她必须要拉近些关系。
许氏正要指责周清嘉怎可动手打人,周清嘉直接说:“这些聘礼,我要五成。还有岑霜的身契。”
“... ...什么?”陈氏许氏二人俱是错愕。
许氏道:“身契便罢了。你是周家娘子,是周家养大的,这些聘礼,本都是周家的。”
周清嘉直视许氏,道:“好啊,那我现在就去齐家,退婚。”
陈氏大急,要拉住周清嘉的手,却被她躲开了,陈氏温言哄道:“嘉姐儿,你要那么多钱又是做什么用呢?你往后到了齐家就是吃穿不愁,哪里还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