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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月坐在街边小店,吃麻辣牛肉面的时候仍然这么想着。
这个世界本来就糟糕烂透了,底层人再摇旗呐喊,也没办法让真正决定他们命运的上等人的思维变更一分一毫,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无能狂怒,做出这等以卵击石的事?
楼月呼噜噜地吃面,辣意直冲脑门,让她狠狠打了几个喷嚏。
啧,还是不够爽。
她夹了块酸萝卜。
在她埋头干饭的时候,她周遭的场地一点点被清理干净,虽然人和车流走了,但苍蝇馆子经年累月留下的污渍,气味仍然存在。
楼月就当没看见停在路边的那辆加长版豪车,心安理得地抬手:“老板,再来份凉拌牛肉面!”
面馆老板从未见过当下的场景,他顶着保镖的视线犹如顶着高压线:“小姐,你朋友在等你……”
所以能不能别吃了?求求你姐姐,赶紧走吧,小小面馆实在容不下这尊大佛。
楼月掀眼,道:“靳总既然来了,就请他进来坐坐,我别的请不起,一顿牛肉面的钱还是有的。”
她似乎说得很客气,但笑容满是挑衅。
就知道你这种有洁癖的龟毛总裁,连下车走进苍蝇馆子的勇气都没有。
你也不是那么无所不能嘛。
靳宴蹙了蹙眉头。
车内的保镖道:“靳总,我直接把她绑上来吧,那种地方实在是太脏了,您实在没有必要去。”
靳宴西装的每一处针脚都透着优雅与精致,香水味道内敛清透,而不似眼前的这个苍蝇馆子,肮脏,气味繁杂刺鼻。
如果是过往,靳宴一定不会踏足这等贫贱之地,甚至于在见楼月以前,他一定会让人把她按住,浸泡在池子里,用刷子仔仔细细地把她刷干净,如此才能允许她靠近。
可是现在,这又有什么意义呢?他已经被这个无礼的Beta弄脏了。
靳宴的薄唇锋利得仿佛薄薄的手术刀刃,他踏步下车,精致的手工皮鞋踩在脏兮兮的道路上,颀长的身体往那张窄小的餐桌走去。
与此同时,信息素炸开,仿佛靳宴手中的一把镰刀,刀刃挥舞,将面馆的烟火气息,食材气息,以及流动顾客的汗水气息尽数斩尽,只余雪松的清冽在发酵,让人在呼吸间不觉吐出白气来。
楼月抬眼,靳宴正好在她面前坐下,长腿折进窄小的座位中,但他仍不落任何下风,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楼月一顿,将新上的凉拌牛肉面推到他的面前:“这是说好要请靳总的牛肉面。”
神色自若,一如往常,丝毫不为Alpha那嚣张的信息素所影响。
所以,她真的只是Beta……吗?
靳宴望着面前的楼月,她随手扎了个马尾,此时发绳有些松散了,跑出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一侧,让她平添几分慵懒随性。那双猫眼有些浑不吝,红唇嘟嘟的,让她看起来十分诱人。
靳宴收拢大掌,十指扣起放在膝盖上,道:“自由党?”
楼月被呛到了,咳得面红耳赤,明明开水瓶就在靳宴的手边,他却仍旧稳稳地坐着,连帮个忙的意思都没有。
真是毫无同情心的上位者。
楼月倒了两杯水,咕嘟咕嘟灌下,她喝得太急,水线从唇边流下,沿着衣襟,窝进了隐秘之地。
靳宴喉结微动,错开了眼。
楼月放下水杯,仍旧不可置信:“你怎么会怀疑我是自由党?”
她以为他是来找她算账的,结果,霸总不愧是霸总,永远理性先行,先扫除嫌疑。
靳宴调查过楼月与奥德里齐的关系,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委实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只是有些怀疑而已,如果楼月不是自由党人,或者是反保守党的人,那她说得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靳宴道:“关于离职搬家的事,你给个解释。”
“我觉得丢脸。”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