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助声唤来了村子里所有村民。他们挡在江怀渚面前,让她放下女婴。”
“于是,他屠杀了村子里所有村民。一百余人,哀嚎遍野,血流成河。”
“我躺在地上,尘寰剑一次又一次从我身上割过去,痛入骨髓。”
“直到所有人都死干净,他才离开。离开之前,一把火将村子烧成精光,如今那里已是一片野草,再无从前痕迹。”
在牧时的讲述声中,池晚几乎站不稳,好在燕忱及时接住她。
那个女婴是谁,毋庸置疑。江怀渚屠戮满村一百余人,只为将她带走。
烈狱般的场景,时时刻在牧时的脑海里,在午夜睡梦中日日回想。尘寰变为无穷多同样的实体,剑雨一般一闪而过,肉体凡胎刷刷地倒下。普通百姓就是这样,没有丝毫还手能力,比屠夫杀鸡还要更简单。
那些剑雨,如凌迟般在他身上割了一道又一道,痛到他无力呼吸。
而那位他原本敬仰的仙尊,如青松般屹立在那里,一滴血都没有溅到他身上,如此干净。他一双眸子淡漠又无情地看着这一切,没有丝毫波澜。
牧时当时不解,他没有亲人吗,他没有感情吗?看着这一切,他真的不会痛吗?
没等他的血流干,火便燃起来了。炙热烤着他的肌肤,那位穿着青衣飘然淡泊的仙尊头也不回地走远。
牧时凭借惊人的求生意识爬到旁边的小溪里,被一家赤脚大夫捡到,他变成了一个丑八怪。
路上见到他的人都以为他是妖怪,朝他扔各种肮脏的东西,嘲笑他是一团没有发育好的肉。他只能穿上严实的披风,挡住自己的脸。
他不知仇人是谁,但他要报仇。冥修提升修为更快,他义无反顾地投入冥修之路。杀人,杀无数人,修为暴涨。铁血手腕,屠戮其他部落,他一步步走到魔君的位置。
一切,为了今日!
“我不信,师父不是这样的人。”池晚喃喃道,她摇着头,问江怀渚,“师父,他说的是假的,对吗?那个人不是你,你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江怀渚将目光挪到她的身上,眼中才浮现一抹痛色,许久,那两片唇微启。
“是真的。抱歉。”
乱琼“咣”地一声落在地上。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满眼不可思议。
燕忱眼睛微微眯起,问牧时:“你问阿晚几岁殁,是何意?”
牧时冷冷看向江怀渚:“云阙仙尊费如此大力气,为自己寻一个‘徒儿’,是什么目的,那就得问他了。总不会是为了好好养着吧。”
池晚走火入魔那段时间,燕忱便对江怀渚有种敌意。当时他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只是觉得徒儿变成这样,他做师尊的有很大责任。池晚殁了,他也该受到惩罚才是。
江怀渚心灰意冷,进了春寒峰,燕忱也命人看着他,不许他出来。多年过去,他自己也确实未出来过半步。
可谁知,他的直觉并没有出错。江怀渚确实与池晚的死有关系。
他咬着后槽牙,问江怀渚:“阿晚的死,与你有关?”
“阿晚的死,是我一手造成。”江怀渚说完这句话,仿佛压在肩上多年的重担消失了。
池晚眼眶中落下大颗大颗的泪,她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她不相信师父是这样的人,但他自己承认了……
这么多年朝夕相伴,师父喂她吃饭,教她说话,一点点看着她长大,又教她修行,看着她成长为剑宗年轻一代最出色的弟子。
他会半夜过来帮她盖踹开的被子,会帮她整理屋子,摆好凌乱的书籍,出门会给她带喜欢的食物。他就和她的父亲一模一样,现在告诉她这些,让她如何相信?
燕忱将她按在怀里,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试着安抚她。她趴在他怀中不停地抽泣,他只觉得他的心和她一样疼,还有一种想要手刃江怀渚的冲动。
江怀渚眼神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