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代表正义,就能代表天理!
那个疯魔的罪奴,竟然弯着唇,低低地笑起来。
这样的笑容,充满嘲讽与不屑,漾在那张仙门无人能出的面容上,让人觉得愤怒,又不能忽视心底生出的一丝痒意。
既然罪名已分明,便到了判刑之时。有人问:“宫主,此人如何处置?若判处终身□□,在下倒知道有一处寒潭能封印住她,还能让她整日承受寒毒入体之苦,不如将她交给在下!”
关泠月睨了他一眼,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她没有回答他,反而又问池晚。
“本君一直有个问题,不得其解。你家境优渥,为何不在家待着,非要入剑宗受苦受累?”她一字一句问道,“你,真是宁山池家女儿——池暖?”
池晚依旧没有说话。
而众人此刻已经明白,原来此人,乃夺舍池暖的身体,说不定便是看上她的皮囊,好去迷惑他人。
方才提议带走罪奴那人,脸上微微羞愧发红,随即又想到,反正一直戴着面具,谁知他是谁?又觉得无所谓。
关泠月嘲讽地笑:“呵,池暖的父母方才还带着全部家当,妄图贿赂我,放你一条生路。谁知,女儿早就不是女儿了。他们想救的,竟然是杀害女儿的凶手,多可笑!”
她回头,眼角眉梢都忍不住得意地扬起。
“至此,她的罪行已然明了。”
这一局,她设的局,她完完全全胜出。
她的目的不在于池晚如何,她厌恶此人,就像人厌恶蝼蚁,却不会费力将每一只都踩死。她最终的目的,是她背后的燕忱。
她要让他,成为仙门的罪人。让剑宗,从此一蹶不振。
关泠月朗声诵读:“剑宗池暖,乃魔修细作,潜入剑宗,与剑宗宗主燕忱勾结。图谋不轨,谋害我仙门无数人命,夺舍平民,无恶不作!”
“对此罪大恶极之人,若不杀之,何以慰藉枉死冤魂!”
“即刻——绞杀!”
底下一片叫好声。
池晚的手指抠着地面,在粗糙的石板上流下一道又一道的血迹。她勉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冷漠又不屈的眼神,从这些人的身上,一个一个掠过去。
那些人身上,似乎有一阵凉意飘过。
直言缳仍没有取下,他们不知台上的罪奴是怎么做到的,她竟然开口说话:“从前,我毕生之愿是守护这人间,若无妖魔纷乱,人间定会平安。可惜,人间争乱,不在妖魔,而在人心。”
“可笑的是——我今日方才知,何为人心。”
“我过去多年所争所求,不过一场笑话。你们名为仙,实为魔。”她低低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放肆,嘴角留下鲜红的血液,“既如此,成仙成魔,又有何妨!”
有人愤怒的指责她:“死到临头,仍妖言惑众,速速将其绞杀!”
掌刑罚者,脚步虚浮的走到她身旁,不免接触到她的眼神。他的手颤抖着握上直言缳,用力,却终是使不上半点力气,落荒而逃。
关泠月叹了声气,道:“没用的废物。罢了,本君亲自来。”
她走到池晚身后,握起直言缳的两端,缓缓用力。
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对池晚说道:“人命,在这个世道,不值一提。怪只能怪你是燕忱的人……不过,本君倒是还要感谢你,若不是你,还真找不到撬开燕忱的口子。”
“他做了那么多错事,还隐瞒得那么好。幸亏有你……”
池晚张着嘴,却呼吸不到任何空气。视线渐渐模糊,意识也变得不清明。
她要死了。
眼泪砸在地上,迸溅得很远,像一朵花。似乎有火苗舔舐着她的身体,极致的灼热,剧烈的疼痛,昭示着少女可悲的一生。
她的眼前是漫天的火光,火光中映出少年燕忱的脸。
她的心里,似乎感到十分抱歉。但她不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