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证据证明这些人不是你杀的吗?!”
池晚讥讽地笑了一声:“就算今日在此处死我,某一日真相大白,证明非我所做,你们会给我道歉吗?”
立马有人回应:“这种情况不存在!即便真如此,那你身上惹这么多嫌疑,你便半点罪过没有吗?”
其他人听不得她这样狡辩下去,怒道:“她口中何曾有半句真话?对于如此狡猾之人,最初便不应听她辩解,惑人心智!”
“宫主,请用其他手段,让她吐真言!”
关泠月清了清嗓子,道:“诸位也瞧见了,此罪奴有多诡计多端、阴险狡诈,本君便应诸位的要求,请出直言缳。”
未过多时,有人拿过来一条通体漆黑的光滑绳索,仿佛淬了毒一样。
这是一个问讯用的刑具,将它系在人的身上,若此人不说真话,便会将人绞杀。
蕴天宫惩戒弟子时偶尔用到,专用于不说真话的弟子,但关泠月会控制它不要伤害弟子性命。在戮仙台还是第一次用到这东西。
池晚无力反抗,只能被他们用这东西绕到脖颈上,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恐惧。就像一条蛇盘桓在上面,随时会紧紧缠绕身体,将猎物绞死。
她试图说话,发现自己已经开不了口。
她努力控制自己张口说些什么,直言缳猛地收紧,血液顿时涌到头上。直到她没了这样的想法,才渐渐松开。
关泠月道:“接下来,她所答皆是真话。我来问你第一个问题。”
池晚的心砰砰地跳起来。
“你是何时进入剑宗?”
这有两个答案,一个是池晚自己,一个是池暖进入剑宗做侍女的时间。这两个都是真话,她自然会挑池暖上山的时间:“四年前。”
“你在剑宗每日做什么?”
“在无妄殿负责服侍尊上。”
“你是何时开始服侍燕忱的?”
“在剑宗的第三年……五月廿七……”
“此前,妖界动乱,侵我边界,你去了昼河,解决许多妖物,彼时你刚去燕忱身边服侍,就已身手不凡,是谁教你修行?”
谁教你修行?
当然是江怀渚,是她的师父!难道要她将这些话说出来,再拉一个无辜的人下水吗!
“我、我……”池晚马上便要将答案说出。
她死死地控制着自己的唇舌,甚至用牙尖狠狠咬住下唇,咬到鲜血流出,才没能将这个答案说出来。
直言缳感受到她的抗拒,不停地收紧,血泵上脑袋,恨不得从脆弱的七窍爆出,她的头剧烈的疼痛。
底下窃窃私语起来。
有口难言,当然有猫腻,终于快要问出点东西,他们就知道不会误会这个罪奴!
关泠月又问一遍:“说!谁教你修行!是燕忱么?”
“不是!”池晚终于说出口,直言缳松了些许,她咳个不停。
关泠月又问:“在昼河,有一人称是你友人,前来支援,一人便退妖界众妖,此人是谁?”
还没缓过来,她又被直言缳绞得几乎要窒息。一边是一种巨大的力量催使她开口,一边是直言缳绞杀的折磨。她在台上,众人目光聚集之地,可怜又可笑,剧烈地挣扎。
疼痛的眼泪从她的脸庞不停滴落,檀口微张汲取所剩无几的空气。
那些戴着面具的人,对着这个罪大恶极的女奴,产生了一种又暴虐又痛恨的快感。
“后本君去昼河时,在你友人退敌的地方,闻到了死间的味道,此人要么是魔修,要么修习了仙门禁术。这个人,同燕忱有何关系?”
“说!”
但池晚说不出任何话。
台下有人问道:“竟还有这种事?事关仙门安稳,必须如实道来!”
“她不肯说。”关泠月冷静道,“恰好,我蕴天宫中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