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魂魄,怎么会侵占另一个人的身体?她是怎么活过来的,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本就是仙门禁止之事,若师父知道,他会相信她么?
“仙尊!”她忍不住脱口而出。
江怀渚脚步顿了顿,复又回头看她,问:“可还有什么疑惑?”
“收我为徒吧……”池晚声音有些颤抖,“我、我天赋还可以,尊上都说我学得很快,我想当您的徒弟。”
面前的少女,如同幽谷里的铃兰,美丽又纤弱,莹洁胜瑾瑜,她的神情那样恳切,似乎拒绝她是一桩极大的罪过。
江怀渚觉得她有几分熟悉。他这才知道,燕忱为什么选她当池晚的替身。无论从气质、名字还是神情,都有些相似。
他缓缓地吸气:“不可。”
这两个字,斩钉截铁。
“我无意收徒,此生也不会再收徒。”
本以为会看到面前的侍女泫然欲泣,可谁知,她面色却坦然许多,甚至还带着一丝……开心?
“好,我明白了。”池晚窃笑,“想必仙尊早就认定,池晚是您唯一的徒儿。也对,旁人怎么比得上她?叨扰了。”
虽然没能让师父答应收下她,但这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师父有多重视她。
等有一日,她找出自己为何会重生在池暖这具身体上,她就可以毫无顾虑的告诉师父她的身份。那一日,师父一定也会为她开心。
告别江怀渚以后,池晚又去了侍女居住的院落。她凭着记忆,找到以前居住的那一间。
明薇明露依然住在这里面,但池晚那张床却迟迟没有来新人。
池晚来的时候,明薇明露出去做工,不知她来,正合心意。
她打开门,一股潮湿的灰尘味扑面而来。这里地处偏僻,在无妄殿住一段时间后才感觉明显差异,确实和无妄殿差得太远。
燕忱将她调去无妄殿那一日,她匆匆忙忙收拾东西就走了,没来得及在这里多看上几眼。
这一间小屋太过逼仄,一眼就能将所有东西收入眼中。
池晚用灵力将柜子和床都挪走,在缝隙里仔仔细细地找。
她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池暖留下来的些许线索,其实心里根本没抱什么希望。
突然,她看到以前居住的床后边,墙上凹凸不平,似乎刻了什么。
就在她要过去看时,门突然被推开了。
池晚一转身,将墙上的字挡在自己身后。
来的不是人,而是一只通体银白的小兽,头上长着两个可爱的犄角,跑进来到她的腿边使劲嗅了嗅。
随即,周靖川也追进来,将小兽抱起,道:“不好意思,池姑娘。我在训练它识魔气,不知为何跑到你这里。”
识魔气?
她身上带了魔气么?
也许是人鬼藤吧,这东西带魔气倒也正常。
“哦。刚刚在无妄殿,看到尊上在帮助几个昏迷的百姓,也许便在那时沾上。”
周靖川没有说话。
他抱着小兽,默默立在那里。他微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
池晚严严实实地挡着后面的墙,她怕池暖真的写了什么,被周靖川看到,她的身份就会暴露。
她沉浸于紧张当中,没有心思去看周靖川。
他转身离去时,听见后面的人松了一口气。
见他已经走远,池晚将门紧紧地关上,用一道术法锁得严严实实,省得又有谁突然闯进来。
她看向床后的墙,上面写了两个字。
——多谢。
字迹工整,并不像在池府看见的那样,字迹潦草,鬼画符似的,还一会儿变一个字体。
这两个字完全就是正常人写出来的。
这会是池暖写的么?
搜遍全屋,只有这两个字。这两个字未透露过多的信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