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下面有着悬空前行的法诀,法诀凝成一团云,正驮着他们前行。
“如何?我新研制出来的。”燕忱很是自豪,“既可在空中行走,又可在地面行走。在地面行走时,与普通马车无甚差别。”
池晚不免惊叹:“哇!真不错。这样便不用像御剑一直吹凉风,还可以睡一觉。”
她又问:“我们多久能到达暝落城?”
燕忱粗略估计:“两个时辰。”
她道:“我还从未去过暝落城。”
他想了想记忆中那座城,描绘道:“那里很乱,走在街上既有普通百姓,又有魔修,时常发生命案,也许随意喝了别人给的一口水,便身中剧毒。但那里也很宽容,容许各种各样的人活着。”
“那你当初,为什么会去暝落城?”她一只手支在窗户上,托着头问。
燕忱眼神暗了暗,像遮住日光的云翳。
“你真的想知道?”
池晚点头。
他道:“你会因此怕我。”
“哎呀不会的,怎么会呢!”池晚轻笑。他已经很可怕了,那样她都没怕他,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怕?
燕忱鼓了鼓勇气。这种事,他从未和任何人说过,连他的师尊都不知道。
他声音沉沉:“我去那里,等两个人。”
她问:“为何等他们?”
“杀人。”
两个字,干干脆脆。
池晚滞了一瞬,那个时候,他还没有修为,年纪很小,该如何杀他们?
“那他们……死了吗?”
“死了。”燕忱得意地勾起唇角,但又怕她讨厌他,觉得他自小便是嗜杀的人,生生压下去。
那时,他才多少岁,手上便沾着人命。若是同龄人,恐怕看到血都要吓到大喊,但他早已在心里,将那二人的死法,盘算了许多次。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这样凶残的人。
出乎意料,她没有后退,而是捧着一张脸贴近他,似乎在仔细端详他的样子。
燕忱往后移了移,眼神中有迷惑。
池晚十分关切:“你当时没有受伤吧?”
燕忱却没想到池晚会问这种问题,而不是问他为什么要杀这二人。尽管原因,他不想说。
“我受了重伤。”燕忱轻描淡写,“差点死了。”
“啊……”池晚微微蹙眉,轻声道,“不过没关系。现在没有人是你的对手,不会再受那么重的伤了。而我,也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