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他的身,便被他一把夺去。他将匕首随意扔在地上,对旁边的下人说道:“将她绑上。”
“是。”下人说道。
夫人震惊地看着这些下人,原来他已将府内的人也全部换成了自己的心腹。
比拇指还要粗的麻绳绑在身上,夫人使劲扭着身体,那股麻绳反而越来越紧。
池晚就在这时,缓缓睁开了眼。
燕忱紧张地看向她,她睫毛轻颤,看见这一幕,却没有多少吃惊,与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她对着国师夫人的方向,轻声唤道:“别挣扎了,那是留仙锁,越挣扎越紧。”
燕忱能想起障眼法,那么想起留仙锁好像也没什么意外的。
夫人果然没有再挣扎,刚要说些什么,却被池晚打断:“他在骗我不假,可赵翁也在骗你。”
池晚轻叹一声,国师夫人救女心切,甚至不惜和赵翁联手。这无异于将一条毒蛇养在身边,待到助他达成目的之时,他便会咬死结盟的人。
“你、你都听见了……”燕忱道。
池晚无奈地说:“你想骗我到什么时候?到我死去么?”
他垂着头,五官沉浸在一片阴影中:“抱歉。”
这是他一直想说,却没说出口的一句话,但这一切,用两个字概括,太轻飘飘了。
赵翁大声道:“殿下无需道歉!等今日一过,殿下便随我回桑南,届时天下岂不随随便便收入囊中!”
赵翁身后的部队,虽为太子麾下,但显然更听赵翁的。
燕忱头也没偏,像没听见似的,他蹲在轮椅旁,替池晚理了理耳边的发丝。
他道:“这回,我没在骗你。无论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池晚问他:“为什么,要来北棠?为什么,要做这么冒险的事?”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和另一个男人,拜堂,成亲。”燕忱道,“更何况,薛持安他,并非良人。”
尽管他更没有立场说这样的话。
薛持安不算良人,他又算哪门子的良人?
他来到北棠,何尝不是在折磨自己。他想陪伴在她身边,可是她每次喊他夫君,每次对他的亲近,其实都是在对另一个人。
他既想与她亲近,又怕与她亲近。
“但是我好像,”他声音微微颤抖,“越做越错了。”
因为他来到北棠,赵翁才会给她下毒。若他早早认命远离,也许她会有很长很长的一生,生儿育女,子孙满堂。
就算薛持安并非良人,但她也会收获很多的亲情,人生并非一定要得到爱情才算圆满,活着便有无限希望。
燕忱又看向赵翁,眼中便只剩下恨。
“将他们绑起来。”他淡淡命令道。
赵翁一群人,只觉身上忽然无法动弹,那几个下人轻而易举地就将他们捆了起来。
赵翁头一次这样慌张:“殿下,你这又是学了什么法术?神术不是烧毁了吗,难道你已经学会了神术?!”
池晚轻叹一声,当然不是神术,这是剑宗独创术法啊!
燕忱站起来,走到赵翁身边,嘴角噙着令人胆寒的冷笑。
“当初,你抗拒我的命令,带兵灭赤水族。如今,又违抗令旨,前往北棠,毒害王妃。你竟还敢说,一切都是为了宏图霸业,你不过只是把我当成你获取荣华富贵的傀儡。等我坐上国君之位,届时你会做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赵翁丝毫不畏惧,说道:“那又怎样?我知道殿下不敢杀我。以前没有我,殿下无法获得今日的权势。以后没有我,殿下无法登上国君之位!我们原本,就是各取所需!”
燕忱好似听到什么笑话,声音凉薄:“你真的以为,我会在意这些?”
若是真的谈司言,他和赵翁一定互相制衡,密不可分。
但在这幻境中,谈司言不是谈司言,他是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