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我……只能这样了。”他勾起嘴角,得意一笑,“看来我幼时的经历,不是毫无作用。”
燕忱握起池晚的一只手,那只手十分纤长,柔若无骨,听话地在他手里任人揉搓。
燕忱捏了一会儿,但没捏够。顾及时间,只能如此。他抽出一把匕首,缓缓在那只漂亮的手心上划了一道伤痕,鲜红的血珠顿时冒出。
力度控制得极好,一分都不多。
他在自己手心上又随意划了一刀差不多的。这一刀,便没那么小心,比池晚手上伤口大了不少。
两只手交握着,十指相扣,血液交融。
夜里幽静,北风凛冽,大雪纷纷落下,模糊一切,这间客栈内的其他人,此刻都在安睡着。
烛光莹莹,燕忱的影子映在墙上。
若池晚此时醒来,就能看见他的眼神,有多么炽烈。
燕忱低沉的嗓音,念诵一段誓词。
恐怕至少到莫凌云关泠月这种年纪的人,才知道这段誓词是什么。
那是血契。
又是一项仙界废弃多年毫无人性的术法,现在也只有魔修沿用,仍然用奴隶来分担自己身上受到的伤害。
你生我生,你亡我亡。
这就相当于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手上,没人会想到堂堂剑宗宗主居然能主动同别人结血契。
血契成功缔结,燕忱松了一口气。
他翻身躺在床上,与池晚面对面,看着她,眼角眉梢都带着愉悦,仿佛很久的积郁一扫而空。
燕忱轻声道:“我想了很久,都没想到办法。你不在的那些年,我总在想,若你没有死,我用什么办法才能阻止你,不让你走上那条路。其实,我已经思考十七年了。”
“手镯虽然有些效果,但……你不喜欢,我也不愿意约束着你。我真的没办法了,若池晚能被既定的命运吓到,那她也不是池晚……”
“幸好天无绝人之路,我想到了其他办法。结血契以后,你想做什么尽可以做,只要我没有死,你就不会死。”
燕忱十分愉悦,他握着池晚的手,不断地输送灵力让那道伤口愈合。没过多久,她手上看起来就像没受过伤一样。
他又盯了她一会儿。
“我想抱抱你。”他道。
但池晚不会回应他,他也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反正你也不知。”他将池晚拥入怀中,脸上露出得逞的笑。
温香软玉在怀,池晚靠在他的颈窝,枕着他的胳膊。燕忱的手一下又一下摩挲着她的头发,专属于她的味道萦绕在鼻侧。
池晚睡在他怀里,这个姿势委实太过亲密。好在池晚不知道,别人更不知道。
“反正我不是个好人,我罪大恶极。”燕忱说出这句话时,嘴角勾着,眼睛也染着笑意,仿佛对自己罪大恶极这件事很满意。
不罪大恶极,也不会给池晚连施十个昏睡诀。
若她和以前一样强大,他就算施十个昏睡诀可能都不管用。
燕忱勾勾手指,烛火熄灭,床边双侧纱帘垂下。
翌日,池晚醒来。
眼前的人紧闭双眼,眼尾懒洋洋地勾着。池晚的手勾在燕忱身上,二人共享一床被子,活脱脱一个欺辱民家良男的姿势。
天知道池晚受了多大刺激,赶紧爬起来,从床沿处滚下床。
这声音吵醒了燕忱,池晚惊恐地瞧着他,语无伦次辩解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最近睡相怎么这么差。”
“啊。”燕忱轻巧道,“算了。”
池晚生怕燕忱误解自己:“我绝对不是这种随便往别人床上爬的人,昨日想必真的是睡太熟了,以为是我的床,自然而然为之。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燕忱略歪着头,眼里几分不悦,几分委屈:“去寻饲梦兽的途中,钱袋丢了,你和本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