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人都在玩笑拌嘴。
看见元祎,他们也停下了脚步。殷晴道:“元师弟刚从无妄殿下来么?”
元祎道:“正是。”
殷晴笑道:“好羡慕元师弟可以在山里待着,我特别讨厌下山,经常会遇到些恶心的怪物!”
元祎却黯然道:“我倒是很怀念以前自由下山的日子,现在只能成日在清远山里幽居。”
其他弟子道:“哪里算幽居,明明是被委以重任,元师弟可比我们强多啦,我们想像你一样都不行呢。”
想得到一些东西,便要失去一些东西,世间万物,大抵如此。元祎从前羡慕尊上世间至强,可他了解了以后才发现尊主之位要承担和付出的比想象更多。
尽管如此,他依然想成为那样的人,这便是他的动力。可尊上想成为尊上的动力又是什么,他待在尊上身边许久,却从未看透。
元祎深知不能耽误他们下山的时间,便告辞道:“诸位小心,若遇到不能解决的危险,切记向宗门发出信号。”
殷晴向他摆手:“好哦,我们走了。”
此时的燕忱正慢条斯理地将一封信展开看。这封信上面的簪花小楷娟秀内敛,一看便是出自女性之手。而上面的内容却极其官方,这正是蕴天宫关泠月给他的回信。
上次燕忱去信询问温君泽和丁家的事,这次关泠月便在信上解答,说,温君泽是蕴天宫一名普通内门弟子,修为不算出众,不上不下的层次,没听说有什么特别的。提到的丁家之事她以前并没有耳闻,会让宫内弟子前去探查一番。
看这笔簪花小楷,似乎字的主人该是大家闺秀,可关泠月和这从来沾不上半点关系。
多年前,是她一手促成戮仙台的建设,专门用来公审仙盟内牵涉多门多派的罪人,手段狠辣,尤其痛恨和魔修有牵扯之人。
听说早年关泠月并不是这个性格,以前性格还算温和,最多有点倔强。但自从道侣被魔修所害以后,她便恨极了魔修,凡是仙道堕魔之人,在她手上都被折腾得很惨。
近些年剑宗隐隐有超过蕴天宫之势,作为宗主,燕忱免不了和她有些接触。燕忱放下这封看似什么都没说的信,拿起一旁的茶杯,想要润一润嗓子。
低头一看,却见水面上反射的那个人影有些奇怪。
水里的燕忱微微蹙着眉,漆黑微冷的眉眼旁边罩着一层青。
他默默放下茶杯,水也没喝,左手慢慢捂住了那只眼睛。
他以为那一拳很轻。
没想到威力却很大。
他居然没想到会被打得淤青,还带着这个眼圈见了很多人。
多少年没有人让他像现在这样出丑了,他轻轻地笑了两声,却不是往常那种带着嘲意的笑,而是发自内心开心的笑。就像枯木逢春,“死”了多年的燕忱同样“活”了过来。如果这时有人路过,一定以为他有病。
放在眼睛上方的左手缓缓催动灵力,让那一片淤血造成的淤青慢慢消解。
他整理整理衣摆,前往偏殿。
偏殿门没有关,元祎莫名其妙跑掉以后就忘记关门,池晚也懒得管它。燕忱站在门前,只见池晚侧卧着,用手支着头,另一只手托着一本书,津津有味地看着。
听见响动,池晚懒洋洋地抬头,问他:“什么事啊?”
燕忱这才看清她手里拿的是民间话本:“你不难过了?都看起这种书来了。”
池晚叹气:“难过有什么用。事已至此,我难过某个无良尊上也不会把镯子摘下来。”
没想到燕忱倒也认同起来:“那确实。”
池晚:“……”
她把书放到一旁,坐起来看着他。燕忱道:“你很有天赋。”
池晚怨念冲天:“我的天赋被你扼杀了。”
燕忱继续道:“就算只习剑,也可以比很多人强。更何况你的灵力并不是一点都没有,只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