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老板便招着手叫他们:“方才有人来寻你们,此刻正在你们屋子静候呢!”
燕忱与池晚相视一眼,匆匆上了楼。
门前长身玉立,身形有些消瘦,灰色的兜帽下露出清俊的鼻子和下颚,皮肤苍白不似常人,不是温书珩还是谁?
他听到声音,缓缓抬头,摘下了兜帽,眼里十分清明,没有半点痴愚之人该有的样子。
至此,燕忱和池晚才算真正看清温书珩的样貌,书卷气十足,温文儒雅,面如冠玉。即使穿着粗布麻衣,也能感受到不俗的气质。
温书珩沉声静气道:“似乎不见两位仙君半点惊讶。”
“那是自然,我们这位可不是普通仙君。”池晚骄傲地指了指旁边的燕忱。
池晚愈发佩服燕忱料事如神,他说温书珩会过来找他们,隔日就主动找上门了。
“仙君可否方便说话?”温书珩迫不及待问道。
“进去说。”燕忱推开门。
温书珩走进屋子里,看见床上底下两套铺盖卷,愣了一下。但在他落座之前,这丝愣神就被掩盖完好。
到了方便说话的地方,温书珩语气才开始明显的焦躁:“此番前来叨扰,是遇到棘手的问题。那夜两位仙君走后,阿斐似乎坠入迷障,到现在都未清醒过来。”
听这描述,似乎丁斐被饲梦兽缠上了。
“还望两位仙君施与援手,救阿斐一命!”温书珩恳求道。
“我们自是可以帮忙……”池晚慢条斯理地给他添了杯热茶,“只不过温公子从未对我们坦诚相待,我们又怎么甘心以命相搏?”
“鄙人愿将所知全部告知两位仙君!只不过鄙人也所知甚少,这些年活得糊里糊涂,未必能让仙君了解到真相。”温书珩担忧地看着他们二人,怕他们因此又反悔,不救丁斐。
燕忱站起,连喝茶的机会都没留给温书珩。
“走吧。”
赶紧解决完了,回来还能办别的事。
片刻,几人便到丁家祖坟,白日浓雾比夜间还要猖狂,几步之外看不清人。
不怪饲梦兽喜欢流连在这,这里到处是横死之人,怨气冲天,不见天日,是绝佳的栖息之所。
温书珩急急走在前面,不一会儿便熟练地领他们来到一处茅草屋,里面是一些杂乱的什物,起了球的毛毯,漏了一角的铁锅。
这些都是丁斐闲来无事捡来,装点自己家的。尽管他们不再是人,永远都用不到这些东西。
此时的丁斐正无意识躺在稻草铺就的床上,面色苍白,没有呼吸,和死人一模一样。
池晚定睛一看,果然在她的脚踝处找到不易察觉的一丝黑烟。
“仙君,她究竟怎么了?”温书珩焦急问道,“我怎么唤她都不醒。”
燕忱冷冷淡淡,漫不经意:“她被一种擅长攻心的饲梦兽缠上,陷入心魔幻境。她走不出来,需要有人进去将她唤醒。”
“心魔?!”温书珩担忧地皱起眉头,“我要进去将她唤醒!我该怎么进去?”
“你?”燕忱轻飘飘打量他一眼,“算了吧,你进去也出不来。”
温书珩失落地垂头。
“噗。”池晚没忍住笑了一声。
这种紧急关头,温书珩都急成什么样了,燕忱还在这不急不忙,嘲讽能力点满。
而且这有什么好嘲讽的!心魔诶,多可怕,每个人都绕不过去,甚至有大修行者折在这里,被心魔缠住多么正常!
像燕忱这样在幻境里来来回回进进出出的,才不是正常人吧!
不仅如此,他还把饲梦兽当成苦工,逼迫人家天天给他编织梦境,多么可恶!
燕忱伸出手,那团黑烟困在他掌中挣扎不已。
他对其他人道:“要进去的,站近点。”
池晚赶紧站在他身后,温书珩见状也站在他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