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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师妹结束这个话题,又聊起别的,始终没有发现树上的人。
四周的景物十分真实,恍惚间让人以为这不过是十多年前最普通的一天。
池晚来到了小院,这里是她和师父以前在剑宗的住处。
师父是个喜爱简单朴素的人,所以连居住的院子都没像别人起个妖艳贱货般的名字,就简简单单两个字,小院。
现实中的小院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外面罩着严密的结界,需要发出好大动静才进得去,池晚不敢进。
她只能在幻境里重返旧地。
小院里只有两间木屋,和一个练功用的大片空地。这里和她记忆里一模一样,只不过师父不在里面。
她走到自己居处,随便翻开了一本书,上面是空白的。这里面是属于燕忱的幻境,她离他有些远,幻境主人的意识覆盖不到这些细节。
她放下书,叹了口气,她清晰的记得师父坐在她对面的样子,会姿态从容地帮她点一些好闻的驱虫熏香,青衣曳地,看见她犯懒会微微一笑,不赞同地摇头。
突然,门口的木门被推开,池晚看见江怀渚,下意识正襟危坐。江怀渚身着一身青衣,头发随意用木簪束着,眉眼精致,和池晚站在一起甚至看不出来他是她的师父。
因为江怀渚到现在都没有道侣,可以说是整个清远山少女的梦。此时清远山少女的梦看到池晚杂乱的书案,微微皱了皱眉,开始整理。
江怀渚看不见池晚。离燕忱远的地方,便多了许多破绽,他就像一个按部就班的傀儡,只做被设定好的事。
“师父,好想你啊。”她自言自语着,仿佛江怀渚能听见。
“这里是饲梦兽给燕忱勾勒的幻境,但是这个饲梦兽是头刚跑出去的小崽子,水平不怎么样。燕忱自信满满,应该很快就能破掉这幻境吧,那之后我就见不到你了。”
“师父,不知道你身体安康吗?徒儿走了之后,想必师父一定如同徒儿想念师父这般想念着我。”
江怀渚将书案的书都整理得整整齐齐,又注意到自己走进来带的几个脚印,好看的眉头又蹙起,手里捏个发诀,空中就出现了水,顺着他的意念贴到地上带走灰尘。
江怀渚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将全屋都清理了一遍。
池晚默默地看了他几个时辰,心中逐渐焦躁。按理说如此低级的饲梦兽,燕忱早该解决了才是,怎么到现在这个幻境都没有破?
江怀渚依然忙碌着,池晚到他面前鞠了一躬,说道:“师父,晚儿先走了。”
江怀渚没有任何反应,池晚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小院。她吸收附近的灵气,简单捏了个决,便感应到燕忱正在知善堂附近。
门前的大树上垂着一小块微不可见的衣角,池晚好笑地看了一眼,没敢上前去,找了附近一个能藏身又能观察他的亭子。她想看一看,燕忱心中藏着什么心魔。
亭子中有几个供人坐的石墩,齐整整地摆在那里,唯有一个方位不太正,有些突兀。
池晚用手指怼了怼那个石墩子,好笑道:“原来饲梦兽竟把命门幻象成这个模样,真是歪打正着。”
只要挪开这个石墩子,他们便能出去了。
但是池晚没有动,燕忱不动,她也不动。一个侍女找不到饲梦兽命门所在,做多了便惹人生疑,燕忱还是那种多疑的性子。
池晚盯着那片衣角看了许久,发现衣角连动都没有动过。
好哇,她担心燕忱从小院跑出来,连极其想念的师父都告别了,结果燕忱就在这睡觉呢?!
她嗤笑一声撇开头,对燕忱这种行为极愤怒又无语。
什么心魔,什么幻境,这饲梦兽被燕忱养了一段时间,给养歪了是吧?
我就静静地坐着,看你能睡多久!
徐风和畅,池晚支着脑袋盯着那棵树,过了不知道多久,困意渐渐袭来,经过几番脑袋歪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