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灰水,里面未必有骨灰,一路飘扬落入江中,再随着水流动,能剩下几许尘埃?
更别提,人的骨灰而已,对修为能有何裨益?
这老妇大把年纪,也不过是想骗些银子。
老妇继续固定的流程,只要说到云琼上君,便纷纷感叹她的短命:“可惜剑宗一代天才,多年前我还听说过她为百姓做的好事,可惜了哎,这样一个人怎么就死得这样早?只能说是——苍天无眼!”
燕忱的脸色已经完全冷却下来,眉眼又是抑制不住的杀气和焦躁,额角青筋跳了几下,他终于忍不住令扶梦出鞘。
池晚以为他要杀人,准备就算暴露身份也要阻止他,可谁知道,扶梦只是将那一堆瓶罐尽数打碎。
“无稽之言!”他走前留下这样一句话,背影消失在街角。
老妇心痛地看着一地碎片,池晚走到她面前,也十分心痛地掏出了自己好不容易存下的钱:“这些够赔买瓶子的钱了。”
老妇悲痛道:“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深陷赌场,我也只能出来贴补家用啊!”
“老人家,您可以做些别的营生,但以后不要再卖这些东西了,这是骗人。”池晚语重心长道,“那条江里捞不上来池晚的骨灰,她的骨灰也没法助人增长修为。”
池晚叹了口气:“我走了。”
她在街上跑了几步,才跟上怒气冲冲的燕忱。
她都身陨十七年了,听见这些话都没多大反应,燕忱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看来自己带给他的阴影还是太大了,他师尊玄龄仙尊又是硬邦邦不会夸人的性格,才把燕忱养得这么别扭这么歪。
可是这短短一上午的见闻,已经令她感觉燕忱这宗主确实当得不错。
她难得想说几句公道话开解开解他:“喂,尊上,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燕忱没说话,从背影都能看得出怒气。
池晚继续道:“若是云琼上君还活着,未必有尊上做得好呢。”
燕忱冷冷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