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臣心中,你还是当年那个骄傲放纵的长宁公主李绾。”
李绾泪目,“你若不怪我,为何一句句‘臣’,一句句‘公主’。你这不是在疏远我吗?”
顾栏转身看向李绾,语气平静的回道:“你我已非当年东宫嬉笑打闹的少年了,自我父母离世,顾家时常被人推至风口浪尖,我和妹妹尚且难以自保,怎敢连累你。”
“如今我已位至丞相,暗中盯着我的人只多不少。公主可有想过,若我仍与你亲近,那些宵小之徒为免我攀上高枝,手中权力更胜。”
“他们只会下手更狠,欲除顾家而后快。我无惧生死,自是不畏那些鼠辈。但我受父母之托,尚有亲妹,我不敢赌,也不敢放纵。”
李绾闻言擦去了脸上的泪痕,深吸一口气,眉眼尽是哀伤,似乎她现在还是那个骄傲的大历嫡公主李绾。
李绾起身,向顾栏走去,慢慢靠近他,直到快贴到顾栏身上,“顾栏你喜欢过我吗?”
顾栏身体紧绷,女子温热的气息在他身旁环绕,他压抑着情绪,撇开眼不看李绾,“喜欢。”说完就想去触碰摇摇欲坠的李绾。
“臣曾想向父母言及,待公主及笄,便请他们入宫向陛下求亲。”
“臣曾想过娶您。”
李绾用力推开想要靠近的顾栏,又哭又笑,全然没了公主的样子。
她问的是“喜欢过”,而他回答的是“喜欢”。
他说“想娶她”,而现在却说“曾想过娶”。
不过是少了一个字,多了一个字,却让李绾更加心碎,“那我若是自请罪己,不要这公主之位,你我还能回到从前吗?”
“罪己”是大历先祖立下的一项罪名,旨在惩戒皇室中人。
若皇室之中有人犯下大错,可自请“罪己”,轻则施刑后,除去皇室宗名;重则除名后,以死赎罪。
无论轻重,皆需昭告天下,存于史书之中,日后功过对错由世人评判。
顾栏闻言大惊,怒斥道:“公主万万不可,日后不能再出此言!”
“罪己”可是大罪,他不能让李绾胡闹,白白丢了清名,甚至是性命。
顾栏转身欲离去,临走之际,他回头看向眼眶红润的李绾,此刻的李绾全然没了大历公主该有的傲骨。
“顾栏不才,实非良人。公主如今脱胎换骨,宛若新生,不该为了臣一再低头。”
“臣一直相信长宁公主李绾,该是骄傲的,不可一世的。愿公主日后觅得良缘,琴瑟和鸣。”
“臣告退。”
顾栏拂袖离去,唯留下李绾呆坐在石凳上,暗自垂泪,不敢抬头男人离去的背影。
顾栏闷气难疏,脸色难看的吓人,他刚走到御花园,就被藏在一旁的顾娇拦住。
顾娇看着自家兄长脸色难看至极,心里也不好受,她以前是不知道自己哥哥和长宁公主还有这般渊源。
如今知道了,她自是要帮哥哥一把,况且,她看得出长宁公主对哥哥是真心的。
心意相通之人,就该在一起的,她既已入宫,无法和心意相通的人在一起,那哥哥还有机会。
顾栏随着妹妹慢悠悠的走着,过了一会儿,顾栏问道:“你是故意来这里堵我的?想说什么?”
顾娇见哥哥问了,自己也不扭捏,“哥哥是喜欢长宁公主吗?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不知道?我是要有嫂嫂了吗?”
“不对不对,我已经嫁给了陛下,我是公主的嫂嫂。那公主再嫁给哥哥,那公主是我的嫂嫂。”
“这以后怎么称呼呢?真让人头疼。”
顾栏看着顾娇小嘴叭叭的在那啰嗦着,心里的闷气褪了不少。
看样子陛下把顾娇娇养的很好,她现在看起来比在府里那会儿还要开朗。
“你这人小鬼大的,整天在想些什么,你说的那些事不会出现,所以你不用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