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唏嘘。
“我明白你的苦心,你是想着只要人家确实比他厉害,他都该虚心求学才对,而不该拿出身看人!可......”王大娘忍不住替张劲说了句好话:“这也不能怪人家,他好歹曾是举人老爷!”
“啊?他不是养牛的吗?”李京墨大为震惊,又认真回忆起来。
好像是。好像都是。
张劲是草原上长大的人,天生擅养马、牛、羊,后来赴京考上了举人,也受人尊称一声老爷。本来也是领了个一官半职,可上任后发现官场人情复杂,倒惹得他整天心烦意乱。
后来在吃羊肉锅子时遇到李京墨,两人边吃边聊,渐渐成了志同道合的酒肉朋友。
得知张劲不愿做官,李京墨大手一挥直接包养了他。
张劲心里震撼,可一看李京墨也漂亮,又觉得倒不是不可以,于是便辞了官,把自己洗干净了。
张劲下定决心上了床定要让李京墨快活快活,可他没想到李京墨竟拒绝了她,只一个劲儿地夸他会养牧。
夸的张劲泪眼婆娑,还以为是遇上了千载难逢的知己……却没料到下一刻,李京墨又让他继续去学养牛、鸡、鸭、鹅、鱼、虾……张劲又差点被她气死,天爷啊,怎么感觉还不如床上卖力轻松!
是辛苦活儿,可李京墨给的钱实在太多了,张劲觉得识时务者为俊杰,活着也是活着,不如见钱眼开,从此便跟着李京墨了。
到现在,他成了李京墨手底下管畜养的头儿,三年下来如今已管着百来号人。
如今底下的人越来越多,李京墨几乎记不住他们之前的名耀,毕竟都没她的头衔响亮,是以,在她眼里,他们就只有擅长养殖与擅长种地的区别。
“人家还考中了二甲进士呢!任了个庶吉士。”大娘笑眯眯搓了搓李京墨的胳膊。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呀?”李京墨差点都想拜大娘为师了,好厉害,怎么这么会打听?接着,她又气张劲嘴不严,“好汉不提当年勇,他这都跟你说?”
“他跟逾白吵架,我听到的,我女儿小张师父四岁!我身为当娘的,有点心思不奇怪吧?”
“有道理。张劲人还是不错的。”李京墨笑着挠了挠额角,也跟着去看张劲,“不过……我怎么感觉他的脸越来越黑了?是被晒的还是被气的?”
李大娘顿时笑开了花,“被气的吧,我看逾白在跟别的男的拉拉扯扯,笑的还怪好看的!”
“啊?”李京墨忍不住感叹逾白果然是年纪大了,如今连装都不装了,大白天都敢硬上弓,可她想了想,又懵懵懂懂道:“不对啊,这回又没拉扯他,他脸黑什么?”
“吃醋呗!”
“吃醋?吃逾白的?”李京墨大吃一惊,见李大娘满眼戏谑地看过来,她又赶忙摆摆手心虚道:“没什么没什么!”
李京墨总不能说她一直以为张劲喜欢的是自己吧!她跟他……额!
实在是难忘!因为张劲是第一个往她床上爬的!当时她才十一岁,正纳闷也不差这点时间吧,张劲怎么还要跟自己秉烛夜谈呢?一回头,见张劲都开始脱衣服了,她就感觉到不对了!
她问张劲:“你知道十一岁和三十一岁的区别吗?”
见张劲摇摇头,她就知道了:张劲果然是傻狗。在不该机灵时抖机灵,怪不得官场混不下去。
然后她就忽悠张劲学养猪去了。真是跟猪一个德行。蠢死!
这些年张劲越干越好,李京墨一度天真地以为这都是自己美色的力量,今天得人提醒,她才知道:原来张劲已经变了心,看上了逾白的美色!
——所以,喜欢你时恨不得所有人知道,不喜欢你时也转身就走。这就是世人口口声声的喜爱吗?
李京墨心里憋闷,恨不得逾白再捅一捅张劲的屁股,她咬着牙淬了张劲一口,忍着不去看那个她想看的人,只看向人群中的大多数。
这里头的人大多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