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了半天的路,就多挖一些吧,倒是在马车上配好了,到了下一个村落便发给她们。——村里子的人都不富裕,若不是病的要死了,是看不起郎中的,把药留给她们,教她们晾晒存储,日后有毛病了,便煎一剂,也是好的呀。”
唐砚初没想到李京墨心思这么细,他跟着她认,她指一株,他挖一株,她一边给他介绍。
“咱们好像采了很多止血的药。”唐砚初望着背篓,擦了擦额上的汗。
“是呀。”李京墨蹲在他旁边,她抬头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又什么也没说。
这回是唐砚初无法读懂李京墨的沉默,因为他还不太了解百姓的生活与难处,而李京墨却早早地看尽了人间的悲与欢。
“京墨也是一味止血的药。”李京墨边挖边与他道:“用五分至一钱五分,磨汁服用,可治吐血、鼻血、生产时的大出血,外用也可以哦,可以止刀伤出血,如果是同醋或胆汁磨涂在患处,还可以消肿。”
“所以京墨是药材?”唐砚初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她是墨,他是砚,他们是天生的一对,可是原来——京墨不是墨,而是药。是他误会了。
“是呀!是由松烟末和胶质作成的。”李京墨说着从腰包里掏出一小块京墨递给他,“看上去很像墨吧,不过不能拿来写字的哦。”
唐砚初将京墨拿在手里看了看,小小的,黑漆漆的一块。原来好些真相,不如表面那般一眼明了。
“我的名字是我祖母给我取的。”京墨道:“她的医术很厉害!她年轻时开了很多药坊,如今,她都留给我了。——祖母说,不希望铺子挣太多钱,只希望天下人身体都好。所以,我挣多少钱就花多少钱,我们教出了很多很多郎中,我让他们每个月都得往乡下走、村里走,去义诊。”
“你做的很好。可是......你的祖母、你的母亲怎么都不曾替你告诉大家呢?”
“因为我们做好事,都不是为了名利呀!”京墨灿然一笑:“况且名声也会成为负累,成为他日失望的理由,我不想被人期待,我只想活地问心无愧,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