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刚才同丫鬟吃点心时完全不同,镇定道:“多谢女官大人,明日何时出发,我也好早做准备。”
女官满意,细细吩咐了明日什么时辰,什么穿着,礼服珠宝已备好,让她不用担心。
随后婉拒丫鬟送来的银两,替她关上房门。
原来婚宴都结束了。
傅盛听的出女官的客气疏离。
这并非她的态度,而是皇宫,或者说母后的态度。
从此以后,这便是他新婚妻子的处境。
嫁给他这种昏迷不醒的人。
以后的日子,便是如此了。
傅盛头有些发昏,脑子刺痛不已,听不清外面发生什么。
今日有意识的时间,已经超过从前。
颜清黛送走女官,身边丫鬟紧张片刻,她安抚道:“你也去休息吧,已经亥时末了。明日寅时便起。”
从现在算起,还有不到三个时辰,她们便要起来去皇宫见礼。
虽然这段时间已经学过无数次,到底紧张。
紫芙还是坚持打了水来,伺候姑娘洗漱才离开。
成亲。
原来是这么回事。
颜清黛打开窗户,任由冷风吹进来,方才花茶的热气散了些。
正月十四。
从明日之后,春日慢慢近了吧。
她在这,又会如何生活。
颜清黛说是不紧张,可真正挪步到傅盛床边时,还是忍不住小声道:“这怎么睡呀。”
这婚床虽不小,傅盛却占了中间,估计平日伺候他的人,也忘了今日床上要多个人。
左右无人,颜清黛又多看几眼,托腮道:“确实很帅,也挺吓人。”
傅盛一时无言。
确实。
跟这样的自己在一起,是会让新婚妻子害怕。
过了会,傅盛觉得身边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里侧忽然一沉,感受到温热的气息,还有她独有的幽香。
她,她竟然真的睡到自己身边?
她不是怕吗?
颜清黛确实怕,可她也同样知道,傅盛不过是个病人,是个大活人。
拿出医者的心态,倒也还好。
再说,皇后嘱托过不说,她的女官还在家中,还是要谨慎些。
她日后想做的事,少不了借助皇后的权势。
更别说。
她上辈子还睡过更恶劣的地方。
比如冷如冰窖的拆房,睡个病人身边,又不是盖一床被子,怕什么。
为什么要睡里面?
当然是怕掉下去。
里面更暖和!
傅盛到底是个大活人,身上的热气比自己还重些。
这种人冬日一定不怕冷。
这么想着,颜清黛从被子里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傅盛的手腕上。
傅盛浑身紧绷,身上明显更热,敏感的脉搏被人轻轻触碰,放在之前从未发生过。
他不习惯其他人碰触,更不要说女子。
还是这样柔若无骨的小女子。
傅盛耳边传来温热的吐息:“木僵之症,果然同医书上说的一样,脉搏只较之常人稍弱,其他方便也还好。”
说着,似乎觉得一个脉搏不够,整个人又去摸另一只手的脉搏。
那手在另一侧,颜清黛干脆侧过身去摸,懒得下床换到另一边。
反正没人看到!
这样就不用出被窝了!
傅盛只觉浑身难忍,一时局促,偏偏根本动不了,脖颈红了半片。
那股幽香,似乎更加浓郁。
昏黄的烛光下,颜清黛自然没看出异常,只叹气口:“若能醒,身体很快能康健。”
“可如何醒呢。”
如何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