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的韩洌已经疯了,他能回答出来什么?
清醒的韩洌已经清醒了,他能回答出来什么?
段玉书看着薛怜心,薛怜心也看着段玉书,两个人都想在对方脸上看到对方的动摇。
但是他们都没有在对方脸上看到他们想看到的表情。
“你可知,昨日太守府中出现了刺客?”薛怜心突然转换了话题。
“刺客?”段玉书被薛怜心的话说得一头雾水,“我昨日一早便睡了,方才刚刚醒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刺客昨夜就是从你房中逃出,引得太守府中的侍卫们追捕了一夜。”
“我的房中?可是我……”
段玉书突然意识到,自己今日迟迟未醒,已经清醒后这头晕目眩的感觉,根本就不是偶然。
他下意识就想去找自己的玉佩,但是在薛怜心的目光之下硬生生止住了动作。
“可是我只是一介平民百姓,根本没有被刺客盯上的价值。那刺客既然敢冒着如此大的危险潜入太守府,肯定还是为了太守府中的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也许他是看上了我这地处偏僻想要来此躲避,如此说来大约是我流年不利吧。”
段玉书硬是将之前没说完的话顺了下去,试图把薛怜心的注意力从自己的身上转移开来。
“既然这样,还是该让蒋小姐安排大夫来看看,以免那刺客在你身上下了什么毒,留了什么伤。”
“不必了。”段玉书赶忙拒绝,但是他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连忙再次解释,“我并没有什么不适,也已经在太守府叨扰了多日,不便再过多劳烦蒋小姐和蒋太守。”
虽然还不清楚昨夜发生了什么,但是段玉书直觉不希望让其他人过多注意到自己。
他现在身处太守府,不再是无人问津的荷塘小院,如果惊动了蒋太守,那么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太守府于其他人而言也许是安全的地方,但是对于他而言,确反而是危险的地方。
自己身上的秘密,绝对会引来杀身之祸,尽早离开才是上策。
“我也正有此意。”
薛怜心的话倒是着实令段玉书感到意外。
“我与阿碧也已经在太守府叨扰多日,不便继续打扰。怜心堂也即将建成,也需要段公子出面坐镇。”
“小姐不必担心,怜心堂之事,玉书自当听候差遣,在所不辞。”
“如此便多谢段公子。”薛怜心对段玉书略施一礼,“公子的外袍我已缝补完毕,公子暂且穿着,回去之后我再命锦绣庄多做几件给公子。”
“多谢小姐,玉书受之有愧。”段玉书不便起身,便对薛怜心点头示意。
“公子不必多礼,你我既然早已联手合作,这些小事便不用放在心上,日后怜心堂还要仰仗公子。”
“小姐放心,万死不辞。”
“怜心就此告辞,不打扰公子休息。”
薛怜心说罢便离开,还不忘给段玉书关好房门。
段玉书看着薛怜心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慢慢撑起身体下了床。
他拿起桌上的外袍,薛怜心将那上面的每一道裂口都全部缝好。虽说算不上天衣无缝般修补如初,但也是针脚细密,走线整齐。除非近看,也看不出那上面缝合的痕迹。
他看着手中的衣裳,只想着不知道薛怜心在这里坐了多久。
想着她的手指拈着银针缝补衣裳的画面,段玉书觉得心中一阵温暖。
他拿起衣服,一个东西便从衣服中掉出来,落在桌子上发出一声轻响。
那是一块龙纹玉佩。
段玉书这才想起来,他刚刚过来并不是为了看薛怜心为自己缝补的衣服,而是要找这块龙纹玉佩。
看着这块龙纹玉佩,他心中刚刚泛起的温暖瞬间便荡然无存。
薛怜心说起刺客曾经来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