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的机会。不仅如此,他还趁机以手中短剑偷袭阿碧,但却被阿碧躲开,只划开了她的袖子。
段玉书看到,在阿碧的小臂上有着一块黑色的刺青。
那刺青的图案像是一只鹰。
段玉书曾经见过相同的图案。
在袭击他的那些杀手的身上……
阿碧顺着段玉书的眼神看到了他在盯着自己手臂上的刺青。
之前阿碧只是想要抓住他们二人,留下活口。攻击虽然诡异多变,但是始终没有真正的致命杀招。但是在发现自己的刺青暴露了之后,阿碧改变了心意,决定将这二人灭口。
于是段玉书突然觉得,阿碧的攻击中瞬间充满了杀意。
那缕银丝再次在阿碧手中消失,随后漫天银色花雨从天而降。仔细看去,那些银色的“雨滴”正是先前连缀在银丝末端的菱形坠饰。那些坠饰后面连着那些看不见的银丝,在阿碧的手中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向着二人直射而去。
段玉书与那黑衣人分开躲避,但是阿碧操纵着那些坠饰不断追击二人。不多时,二人身上便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细密伤痕,连夜行衣都被割得破烂。
正当段玉书犹豫要不要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拼死一搏时,有笛声从远处传来。
在听到笛声之后,那黑衣人不再恋战,用最快的速度向着笛声传来的方向逃离。
段玉书福至心灵,立刻向着反方向快速逃离,直到力气用尽摔倒在地。
他用力喘息着,回头看过去,已经完全看不到阿碧的身影,也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看来阿碧最后选择了去追那个黑衣人。
段玉书心里竟然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躺在地上,看着漆黑的夜色,试图厘清今夜所知道的这些信息。但是身上那些细密的伤口和因为过于用力喘息造成的胸痛,都在不断打乱他的思绪。
为了赶在天亮前回到荷塘边的小院,段玉书不得不尽快起身前往清风楼。
所幸深夜无人,段玉书在夜色的掩护下跌跌撞撞地回到了清风楼。
还好他之前准备夜行衣的时候也在房间里也准备了一些绷带伤药,关好房门之后他点起灯,为自己包扎伤口。
脱下被割得破烂的夜行衣,段玉书身上那些深浅不一的细密伤口根本无从数起。伤口渗出的血将他大半个身体都染成红色,只是因为之前穿着得是黑色的夜行衣,所以才没有察觉。
他将绷带咬在口中,把止血伤药粉洒在身上。药粉沾了血之后便溶化在伤口上,更像是无数把刀子同时扎进他的身体里。
段玉书疼得发抖,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不住滚落。
他的呼吸凌乱而用力,导致他的胸口又再次疼了起来。直到这一波疼痛感逐渐褪去,段玉书之前被疼痛侵蚀的感官才再次有了感知。
他最先听到得是凌乱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由远及近,似乎是从清风楼下传来。
段玉书当机立断熄了灯,将房门开了一条细缝,观察着走廊里的动静。
果然只见店小二手中持着一盏灯走在前,身后跟着一男一女。男人整个身体都靠在女人身上,像是喝醉了,脚步虚浮。女人则是尽力扶着男人,努力跟在店小二的身后。
店小二将二人引进了段玉书隔壁的房间里,放下了灯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见店小二离开时行为异常,段玉书悄悄将门关上,随后便来到靠近隔壁房间的墙壁旁。他拿起一个茶杯放在墙上,耳朵紧贴茶杯,听着隔壁房间的动静。
他听到了像是摔倒的声音,可能是刚才看到的那个喝醉酒的男人。
他听到了女人拖拽着重物的声音,大概是将男人浮起来。
他听到了布料撕裂的声音,大概是二人的衣服……
段玉书觉得接下来自己可能要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