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月的身上,她浸在唯一的光亮中,我却是隐没在黑色里。
触及的血是热的,我并不害怕反倒觉得开心。
“绫秋,你喜欢我吗?”
“嗯,姐姐很好....”她因为手臂上的疼痛顿了顿,声音有些轻“我想让姐姐你高兴”
我看见她干净的什么都不懂的眼睛澄澈,心里无端的空洞恶意却跟着扩大,一个天真到愚蠢的继承人,真好骗啊。
可是怎么办呢?
我只想看到你不可置信的、瞳孔颤抖的痛苦模样,看你仰着头狼狈不堪的,而不是现在这样故作无事的温柔冲自己笑。
只有我能毁掉你…
我握着那柄刀,像往常一样微笑着循循善诱的划开了第二道、第三道。
淌出来的血溅上了我们两的睡衣,落出了耀眼的花型,那一晚我都很冷静,带着漠视的态度去看她逐渐发白的脸色。
隔日,桐月以好奇刀具的拙劣借口瞒下了荒唐的事情。
而我,依旧被母亲以看护不周的理由挨罚。
那个看不清真相的小继承人还替自己挡下惩罚,就像我看过的场面--她像北信介挡在她面前一样挡在我面前,言语有力。
才包扎的伤口还没愈合母亲就罚了她三圈速滑,我能看到屏幕上车内的桐月第一次掰动方向盘的手都止不住发抖,可即使是这样她也出色的完成了。
“别把你自以为是的小聪明放在桐月小姐身上”母亲是这样说的,冷漠里熟悉的是对我的厌恶。
可是,这确是我来了主宅这么久,母亲第一次看见了我,并和我说话…
好有意思。
“老师,我已经完成惩罚了”女孩是这样对母亲说的,言下之意是别再惩罚我。
我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幕却觉得好笑,她怎么这么好骗?
往后,我学会了让她每次只割开一点,浅一些,不要引起过多人注视的一点点擦伤冒血。
她也如我所愿的,在隐秘的夜晚通过伤害自己的方式得到我的开心?
这样的方式断断续续的过了一个秋天,在没人发现里。冬日的一年一度青少年钢琴赛开始了,我引以为傲的钢琴天赋也被后来者居上的桐月超过。
要是这一门比赛输给了桐月绫秋,母亲就会把我送回老家。因为桐月家继承人的身边不需要败者,她是一个只能往前的人。
而什么都不知道的桐月绫秋却坚信着明天的比赛我会赢,带着盲目的崇拜信任。
“…为什么?”我看着黑夜里也明净的女孩,藏着心里所有阴暗的心思去问。
“我不喜欢钢琴,弹得没有姐姐你这样有感情,只是靠着技巧是不会有胜利的。阿北哥哥说过,钢琴就像是舞蹈一样,是需要演奏者付出真心的”
可是即使是只靠着技巧,桐月绫秋却快要压上我了,她的天赋是掐住我脖子的手,就快要将我甩在后面。
她怎么可以这么平静的说出这样的话。
“你希望明天我能赢吗?”
“不是希望,是肯定啊”她一如既往的带着那样一副表情。
明天的比赛不仅会汇集各大钢琴界的名人天才也会有各大世家来品听欣赏,连桐月爱都会出现。
“那今天,你就为了姐姐割深一点,好不好”
“…这样做的话,姐姐是不是会轻松一点?”
我没理解的看着她,“什么意思?”
桐月拍拍我的手臂,底下是被袖子掩盖的比她还狰狞可怖的伤口,她似乎什么时候发现了。
“我对自己动手的话,姐姐是不是就不会伤害自己了”
她就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样,也难怪包扎的时候总会留下同样的纱布给我。
我错愕间更多的是快意,原来桐月绫秋一直都知道我也会这个行为,甚至是为了我能对自己动手。
绝无仅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