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院落最深处的一栋小楼。上了二楼,两个侍卫守在门口。前厅是接客的场所,那么后院应该是那些姑娘和老鸨的住所。商陆仔细看了,后院里就数这栋楼最大装修最好,这儿不会就是刚才那个妈妈桑的住处吧?
侍女伸手:“公子里面请。”
穿过两扇门,隔着珠帘,商陆看到坐在圆桌旁的身影。
“不是说你家小姐找吗,怎么是个男人?”商陆回头,刚才领路的侍女已不见踪影,不远处传来关门声。
商陆咽了口唾沫,心里有几分发虚。他给自己壮胆:都是男人,有什么好怕的?掀开帘子,商陆不客气地说:“兄台有话好说,何必装个女子骗人?”
那男人放下酒杯,转过身来。坐着看不出端倪,站起来他跟络石差不多高,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男人敞着怀,露出半个胸膛,身形健壮,体格彪悍,相貌凶悍。
这么个彪形大汉,举止却很斯文。他安抚着商陆的情绪说:“莫生气,我们坐下说话。”
两人守着一桌好菜坐下,男人殷勤地给他倒酒:“我若不自称姑娘,怎能把你请过来?”听口音他不像是婺州人。
商陆不碰酒杯:“有话就说。”
男人笑了,端起商陆的杯子抿一口说:“商公子真是谨慎。吴某刚才在前厅看公子气质不凡,自觉我俩有几分投缘。故特邀公子前来喝酒、谈心。”
吴风自称是居无定所的商人。他确实见多识广,装了一肚子的逸闻趣事,对婺州一带的风土人情很是了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管商陆再怎么强硬,他始终是和颜悦色,举手投足间刻意地放低身段。和他攀谈一会儿,商陆不自觉地放松了警惕。
聊到半夜,商陆酡红满面,头昏脑涨,身体发热。
他推掉吴风敬的酒,含糊不清地说:“不能再喝了,要,要回去…”
商陆撑着脑袋,烛光在他半眯着的眼睛里闪烁。沾着红晕的脸颊、白皙的皮肤、突出的锁骨。吴风看着他喉头动了一下。
一只手搭上了商陆的肩。“热……”他拍掉那只手,撑着桌面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外走,那只手又勾住了他的腰。商陆不想理会那只手,想用仅存的意识支撑着自己走回去。闭着眼走了几步,睁开眼发现还在原地——腰被箍着,走不了。
商陆回头瞪着吴风:“放开我。”
吴风把另一只手也搭上说:“这么着急走做什么,美人。”
商陆觉出他眼神不对,一眨眼,他被吴风抱起来。他挣扎不动,用手肘抵着他的脖子,瞪着他说:“你做什么?放开我!”
“春宵一刻,我自然要做该做的事。”吴风邪笑道。
被扔到床上。商陆头很晕,摸了枕头靠下,他知道他衣服被脱了,被迫大张着双腿。很奇怪,他能看到吴风伏在他胸前,但身体上和精神上都没有什么感觉。可能是被酒精麻痹了吧。
他闭上眼睛,想到一个喜欢同性的高中同学。他不反感同性恋,也出于好奇了解过同性之间的交往方式。只是他很清楚自己的性取向,没有想过那些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可以喊络石来救他,但他不想这幅狼狈样被别人看到。怪就怪他自己掉以轻心,犯了糊涂。
他拿一只手臂盖上双眼,嘲讽似的勾了勾唇角,挨不过困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