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了一会小鸡,就无事可做,围着鸡笼休息了。 “我看会书吧。”沈柯说。 “我去玩会蛐蛐吧。” “?”沈柯问道,“哪里有蛐蛐?” “对哦,你家没蛐蛐,嗐,连个蛐蛐都没有。”柳述愁眉苦脸地支起下巴,百无聊赖地转着茶杯。 “蛐蛐没有,苍蝇倒是有,你要吗?” “......我谢谢你。” “不客气。” “好了,该进入正题了,老实交代,你的肌肉哪里来的?”柳述突然指着他的腰腹问道。 沈柯顺着视线,低头看了几眼,才回道:“我不是说过吗?小时候被父母忽悠着去锻炼身体了,然后......就习惯了。” “习惯?” “嗯,我每天都早起,沿着这条路跑上一阵子。” “胡说,我都没有见过。” “因为你没有早起。” “......哦!” 柳述尴尬地走到门口,望着屋檐下滴落的水柱,注意到雨幕中有个人影,肩上横着扁担,挑了两大筐东西,不由纳罕道:“这么大的雨,还有人出门干活啊?” “生活所迫。”沈柯叹了口气。 “诶,那人好像摔倒了!”柳述拿起挂在墙上的伞就跑了出去。 等跑得近了,才发现是篾匠,对方艰难地从泥地里爬起来,脚上都是泥,整个人都有几分狼狈,连那可怕的面容都显得有点可怜。 “你没事吧?”柳述上前给他撑伞。 篾匠摇摇头,捡起地上掉落的红薯,扔进筐里,挑起担子继续往前走。 雨这么大,距离他家还有些远,柳述看着他深一步浅一步的脚印,道:“先去我们那歇会吧,等雨停了再走。” “不用了。”身上的重担令篾匠本就粗糙的嗓音更厚重了。 “你这样回去得什么时候,红薯一直泡在雨里也不好吧?”柳述问。 篾匠顿了顿。 “走啦走啦,我们家又没有女人,你害羞个什么劲。” 篾匠:“......我没害羞。” “那你是什么?” “......有点紧张。” “?” 雨水滴落在篾匠的脸上,他狠狠用力一抹,再次露出那凶神恶煞的面容:“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还是俩。” “......”夸人就夸人,别用这种表情啊喂! “快进屋吧。”沈柯守在院门口,等他们一走近,就上前帮篾匠提担子,一时没防备,差点闪了腰,“唔——呃啊!” “超重的。”柳述深有体会,方才他也是想帮忙,直接劈了叉。 沈柯讪讪点头。 两筐红薯就放在屋檐下,三个人坐在屋里,气氛有些奇怪,篾匠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 小五,你衣服打湿了,去换一下吧。”沈柯说完,又看向篾匠,笑道,“大哥,信已经寄出去了吧?” 篾匠这才有了动静,他缓缓点了下头,嗫嚅道:“谢谢。” “以后要是还要写信,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或者我教你写字?” “不了不了,我一个大老粗,学不会那玩意。”篾匠摆摆手。 柳述听着他们在外面聊天,便没有去打扰,干脆在房里试沈柯给他买的几件新衣裳。直到外面的雨渐渐停了,他才疑惑地打开房门:“他走了?” “嗯。”沈柯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 “桌上是什么?” “他送给我们的红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