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骨刀2(2 / 3)

他在正月里衣着单薄,连件外衣都没有,一下子火气上涌,怒道:“怎么回事?他们现在已经欺负人欺负到这种程度了吗?连件衣服都不让你穿?”

她立刻撸起袖子,“不行。孤不能再忍了,东宫怎么能有此等欺凌同僚的家伙?必须好好整顿整顿!”

“他们,没有,欺负我。”风夕叫住她,顿了顿,不确定地补了个字,“……吧。”

荆南棘茫然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风夕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明白。”

“小罗,你的衣服我给你缝好啦!”

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操着嘹亮的嗓门从远处走了过来,一见到荆南棘立马行礼道:“哎呦,殿下怎么来了?奴婢参见太女殿下。”

荆南棘瞥见她手里的衣服,是自己送给风夕的新衣,便问:“你这是在缝什么?”

女人将衣服撑开,笑呵呵道:“小罗的衣服裂了个大口子,奴婢看不下去,就给他缝好了。不是奴婢自夸,论绣工,内坊就找不出比奴婢更厉害的了,你看这边,用黑线缝的,一点都看不出痕迹吧。”

荆南棘点了点头,“好手艺。”

女人将衣服披到风夕身上,催促道:“快穿上,这天儿怪冷的,虽然不知道你们罗刹怕不怕冷,但在殿下面前可不能失了礼数。”

她一面说着,又忍不住捶了捶他瘦削的后背,“小罗啊,你怎么搞的,瘦成这样!我弟弟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一天能吃三只鸡,满身的腱子肉。典膳厨这帮人也真是,十七八的年轻人,最是能吃的时候,竟然还克扣吃食,我回去就狠狠骂骂他们。”

荆南棘这才听出个端疑,她这竟然是在替风夕鸣不平。

女人手劲儿极大,拍得风夕后背哐哐响。荆南棘到底看不过眼,拽着他的衣服,将人拉到了身后。

风夕亦是位吃软不吃硬的主,不怕与人正面打斗,但面对此种侧面敲打反倒是没了主意,攥着荆南棘的衣角躲在她身后,像过年见着亲戚的内向孩子。

恰在此时,忍冬也赶了过来,一边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殿下……殿下您怎么跑那么快啊,奴婢……话还没说完呢!”

一个又瘦又高的青年跟在忍冬身后走了进来,他似乎是腿脚出了问题,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荆南棘看清青年的长相,很快想起来,昨日单挑不过风夕,而带头以多欺少的那个亲卫兵,就是眼前之人。

“参、参见殿下。”

青年抬头对上荆南棘刀子般的目光,当即打了个哆嗦,满目心虚。

荆南棘瞥他一眼,凉凉开口:“你竟还敢出现在这里。亲卫府就是这么处置自己人的吗?”

“府事已经赐了属下二十板子,扣了三个月的俸禄。属下真的知错了。”

青年垂头跪在地上,不敢起身,畏惧的目光缓缓飘向了她身后的风夕,“属下今日过来,只是想尽自己所能,给罗刹小兄弟赔罪。”

荆南棘挑眉,“赔罪?”

“让奴婢来说吧。奴婢是这混小子的姑姑,眼下在典膳厨当值。”女人跪在了青年身旁,说着,毫不留情地朝青年的后脑勺拍了一耳光。

“我这外甥打小没脑子,先前以为这位小罗兄弟能深得殿下赏识,是靠姿色和手段,心中颇为不平,因而闹出了昨日的祸事。昨日府事大人责罚他的时候,他还颇为不服气,可今儿一大早天不亮,突然一瘸一拐地跑来找我哭诉,说自己当真是错了。”

荆南棘和风夕对视一眼,打断女人:“让他自己来说。这么大的人,出了事就躲在姑姑身后,像什么话?”

青年按住姑姑的手,停止了腰板,接着道:“昨天夜里,属下因挨了板子疼痛难免,想等值夜的兄弟轮班后说说话,谁知刚到承恩殿宫墙外,便看见所有人昏死倒地,怎么都喊不醒,像是中邪了一般。属下想进去喊人救命,却见……”

他抬头看向风夕,神色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