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宿醉的清晨,悔恨与自责都是老朋友,不离不弃。 以往蔡根很厌恶这些老朋友,但是此时却充满小确幸,有了这些感觉,说明已经不在梦里了,也摆脱了那烦人的豆包。 稍微缓了一下神,接起电话,蔡根感受到了圆圆暴躁的气场。 “几点了,几点了? 你咋还不过来呢? 干啥呢? 干啥呢? 你到底在干啥呢?” 几点了?蔡根坐起来看向石英钟,已经十一点多了。 看这样自己睡了一上午呢! 宿醉确实害人不浅,只是几点很重要吗? “十一点多,咋了?” 圆圆的怒火,眼看就要从电话听筒里冒出来了。 “还咋了? 你又喝多了吧? 今天初几啊? 你是不是忘了今天初几啊?” 初几? 昨天是初一,那今天就是初二呗。 初二有啥安排吗? 妈呀,初二回娘家,蔡根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还有点小眩晕,神色一正,恢复了冷静,施展了打岔绝技,异常镇定。 “没喝多,不,没喝酒。 你不来电话,我都要出门了。 正好你来电话,东西你买还是我买? 买烟还是买酒,啥标准? 要我说整一箱好豆油吧,实惠还实用,持家还低调。” 蔡根的小伎俩,瞬间就被圆圆给识破了,只是没有说破。 “你自己看着办,我带孩子先去了。 我妈说十二点开饭,别让我们等你。” 为了表达不满,没有给蔡根继续扯淡的机会,挂上了电话。 蔡根这才松了口气,坐了下来,四下看了一番。 店里已经把昨晚所有喝酒聚会的痕迹全都抹平了,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也不算全都恢复了正常,吧台后的行军床上,传来了佟爱国震天响的呼噜声。 看着桌子上小二给自己留的早饭,一碗粥,炸馒头,还有俩荷包蛋,蔡根眼睛就蓝了。 洋酒对蔡根来说,最大的攻击伤害不在神经系统,而是在消化系统。 胃里就像是装了很多蚂蚁,还是那种勤劳的蚂蚁,啃得蔡根要死要活的,食物就是给蚂蚁们的奖赏。 没等动手,蔡根又发现在大米粥旁,还有一大杯可乐,这个诱惑力明显高于食物。 一夜的呼噜,让自己口干舌燥,急需一杯肥宅水来缓解,好好爽一下,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舌头报警的时候,蔡根没有反应过来,等明白咋回事的时候,已经咽下去了。 一杯洋酒纯饮,最少半斤多,一下就刺激了蔡根宿醉的神经,然后向着迷糊的大道上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