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师,你们出马仙,不是能沟通灵魂吗?你看不见,就不能沟通吗?” 王神婆这时候,已经扭了个身,朝向那群红眼睛的方向,磕了几个头,起身叫蔡根出去。 退出屋子,王神婆一脸愁容与悲伤,声音很小的对蔡根说, “刚才胡师傅跟我说了,那些都是黄师傅的残魂,无法沟通,只是靠本能,才回来的,大部分的魂魄还不知所踪,胡师傅还说了,让我去弄明白,毕竟这次是黄家,下次就有可能是胡家,常家。” 这蔡根就不理解了,你们都是大仙了,一个意念什么都知道了,还让一个老太太去打听,难道有什么禁忌吗?还是不敢有什么动作怕遭殃? 出了院门,刚想上车,遇到了蔡根上次买号的二姐,这应该不是巧合,可能是看王神婆回来,一直在蹲点守着。 一看王神婆出来,热情得不行,二姐上来拉住王神婆的手, “王婶,啥时候回来的,咋不去我家坐坐呢,这一晃挺长时间不见了,您越来越精神了呢?” 王神婆无奈的停下脚步,敷衍着说, “回来取点东西,就不去你家了,还有事。” 说着要上车,但是那个二姐没撒手,赶紧说, “那,王婶,啥时候开始看事啊,我家房子都装修了,花了好几万呢,等着开张呢。” 就那破装修蔡根是看过的,好几万都盖房了,别说装修了,真敢说啊。 王神婆被拉着也走不了,只能继续敷衍, “我这边有点别的事,短期内不看事了。” 一听到这个结果,二姐很难接受,热情的笑容消失在脸庞, “老王太太,你不看不行啊,你不看我家旅店装修给谁住啊?” 哎呦,这话一下就变味了,你当初卖号的时候,咋没有一点感恩呢,现在我家出了变故,影响了你赚钱,你不干了呗? 王神婆脸色也冷下来了, “你想咋滴?我看不看事,还归你管啊?你松手。” 二姐估计这些日子也很难熬,装修房子花了不少积蓄,以前卖号的零花钱也没了,怨恨得不行,现在一看王神婆也表态不看事了,也没有什么顾忌了,什么街坊邻居,什么亲戚里道,都不顾了,眼睛里只有损失的钱,歇斯底里的喊着, “老王太太,你不看不行,你要是不看事了,你要包赔我损失,我那花了好几万装修的旅店,你必须赔给我。” 这是疯了吗?随着她的喊叫,周围的村民也出来不少,本来都在家里爬门缝看二姐探探虚实,一看这边闹起来,并且把明确信息也传递出来了,村民们就该出场了,无论是开旅店的,还是卖号的,或者是单纯落井下石看热闹的, “是啊,这是办得不地道的,人家都白装修了。” “可不是咋地,你说不看就不看了?咋不为别人想想呢?没点人味。” “你家院子那么大,地都是白占的啊?” “给村长多少钱啊?这算贪污受贿,咱们去举报她。” 七嘴八舌的把问题的严重性,往合理合法的地方引导,这是要清算过往的得失啊,蔡根站在旁边,看着这出乡土大戏,深深为人性的恐怖感到害怕。 这群人里,受到过王神婆恩惠的占大多数,那么大多数人因为失去了恩惠所以怨恨,没有受到恩惠的本来就有怨恨,变成了一面倒的讨伐。 蔡根记得有本书里写过这样的现象,叫什么从众心理。 书里解释说,为什么群体最容易被煽动,出现盲目的狂热甚至恶行,人一到群体中智商就严重降低,为了获得认同,个体愿意抛弃是非,用智商去换取所谓的安全感和归属感,盲目的认同是容易的,个体的清醒是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