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威胁要去校长那里告状？我倒是没看出来你胆子这么大。”何斌脸色微黑，不听话的学生他抓过不少，更刺头的他都处理过，只是没想到惹出这样事情的人是这个一直以来文文静静的女生。

南楚楚低着头，仍旧一言不发。

“我看你最近上课挺认真的，你们英语老师和语文老师夸你进步很大。南楚楚，你可不能听两句表扬就翘尾巴啊，还有两百多天就要高考了，一天都不能放松！你现在的上升劲儿头要继续保持，甚至要上升的更快！”

……

沉默。

一片沉默。

何斌眼皮抽了抽，得了，今天遇到个油盐不进的了。

“行了，那个比赛你就不要去了。”面前的女生这才猛地抬头，又听到何斌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就罚你把练习册做到122页，英语报写五张，理综卷子五张，语文卷子两张，检讨2000字。明天晚自习交给我。”

明天下午就是演讲比赛了，这些惩罚的量明显过于多，从现在开始每个课间和晚上放学一直写，到明天晚自习都很难写出来，更别说抽时间参加比赛了。

南楚楚唇抿成一条直线，何斌这还是向着那个胖子。

“老师，明天中午我把作业交给您，明天下午可以请假吗？”

何斌狐疑：“你请假干什么？”

“参赛。”

……

这个犟种！

何斌都气笑了，咬牙切齿道：“你觉得作业不够多你就把检讨写5000字！”

回到办公室何斌猛灌了半杯冷水才觉得好受一点。

这叫什么事儿啊！大早上过来被主任劈头盖脸一顿抢白。学生嘛，学生一个两个都不是省事的！

语文老师李老师这时正在办公桌前写下节课要讲的试卷，看到何斌五颜六色的脸色，抬了抬眼皮，道：“一点小事儿让你处理的稀碎。”

何斌抬头，原地在椅子上一弹，“我怎么了我？早上主任来办公室你也听见了，他想让庞丽上，我给他上了。南楚楚是个好苗子，有韧性，现在也开窍了，不该在学习上乘胜追击吗。”

李老师：“你自己听听看你说像人话吗。”

“我说什么了？”何斌委屈，“那实事就是这样呀。本来就是个校级比赛，她不参加也不会影响升学，反而有更多时间查漏补缺，不必争一时之长短，只要她高考考的好，有一个光明的未来，不管什么手段都会被她甩在身后。”

“你在说服你自己？”李老师还在继续备课，根本没有看何斌。

史荣云也在办公室，她今天没有早自习，来的有些晚，不知道不久前庞主任来过办公室，这时也听出了事情的原委，开口道：“我看南楚楚没有因为比赛耽误过学习。之前准备的时间也花了，明天就是比赛了，临到头为什么不让参加？”

何斌一时语塞。

李老师这才放下笔，看向何斌：“在你眼中她们可能不成熟，但未必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她顿了顿，才继续说：“你是十班的班主任，你只需要想想自己有没有对十班所有孩子‘一视同仁’。”

何斌彻底沉默了。

他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来回打圈。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像下定什么决心一样向外走去。

史若云望着他的背影，想转头看看李老师，发现李老师早就出去上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