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桥回神道:“我的论文,我的论文被抄袭了,但我还没有发表,我也没找到抄袭的人,抄袭的人也没有发表那篇抄袭的论文。”
她觉得自己应该表达得很清楚。
江风推开办公室的门,她跟着他进到他的办公室,前后两个棕黄色柜子摆放着,中间是一张超大办公桌,他径直走向那张人体工学椅上坐着,打开面前的电脑。
白亮的光线照射在他的脸上,衣服上,俞桥能看见他领子口若隐若现的锁骨,右手臂的袖子已经挽到手肘出了,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敲打着键盘,那颗红痣太过于显眼——
他抬眼瞟了一下她,又继续专注电脑:“俞女士,鉴于你刚刚说论文被抄袭一事,你可以先自查,或者向你们学校学术委员会举证。”
俞桥当然知道,她就是来问问如果找不到人的话,后续应该怎么办?那可是她的心血,熬了大半年的心血!!!
见她没说话,江风又补充道:“我一个小时是很昂贵的,我怕俞女士——”他顿了一下道:“俞同学承担不起。”
“你自己不是律师吗?俞同学完全可以帮自己。”
原来是嫌我穷!!!
不对,那为什么给我递名片?!
她现在是有一点能明白副驾驶的代理律师举动为什么那么奇怪了......
俞桥接茬:“你一个小时多少钱?”
她俯视着对面的男人,江风手指停在键盘上,抬眸盯她,“我一个小时两万起步价,从你在大门口到进入我办公室起到现在我跟你的交谈已经过去十分钟了,折合下来我一分钟是333.333无穷,俞同学——”他打量了一下她,基本又是从头到脚,水洗衬衫牛仔裤,一双球鞋,还是磨破了的,他又瞟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现在十一分钟了。”
俞桥感觉这人跟白天完全不一样,她有一种错觉,这一定是两个人。
虽然她知道律师都是按小时收费的,基本没有人像她这种自己接散案源,自己查资料,自己跑工商局,自己打官司的,而且收费也不是按小时算的,服务的客户也都是残障贫贫困人士。
这么一对比,好像一个街边摆地摊的和一个高档精品铺子.......
俞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然而毫无平仄的嗓音将她拉回现实:“俞女士,就你未发表的东西凭什么说是你自己的,当然你说那人抄袭了你的论文,并且也未发表,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们都是从已有学术里面进一步扩充的。”
俞桥听完一脑门子黑线,这跟证明我自己是不是叫俞桥有什么区别......
她心脏砰砰加速跳。
“江律师,我的确是不太清楚,才来向您咨询,不过鉴于您刚刚的提点,我已经恍然大悟。”
她掏出支付宝问:“您的支付宝账号是多少,我把钱转给您。”
“不用了,你走吧。”
“......”
人说完又开始埋头忙自己的事情,她站着不动,江风瞥了她一眼,但她下一秒的举动让江风眉头轻蹙。
俞桥直接从帆布包里掏出一个粉红钱包,数了3600元红票票,然后又数了77元一并放在江风面前,咬着后槽牙道:“十一分钟,无穷补的。”
随后迈着长腿,转身而去。
到门口的时候,那把黑色的长柄伞还杵在墙角,看着这么大的雨幕,她一咬牙,还是带走了那把伞。
江风看着面前略微动荡的红票票,他添了一下嘴唇,被她气笑了,随后端着一杯咖啡半倚在百叶窗边,盯着已经快步走出栅栏门的寥寥清影,直到背影消失在雨幕里。
他放下咖啡,套上外套,快速熄灭了灯,关了门,大跨步走到宾利车边,启动车子。
他在找,找那抹身影。
很快便在附近的一家便利店看到了俞桥。
她坐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