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卷四面,她讲了一面半就下课了。
林盐培要把行李搬到彭路北家,她给他打电话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彭白。可怜的小姑娘知道自己今天在漂亮老师面前表现不好,紧张的躲避林盐培的眼神。
“你好,我是林盐培。”
“知道,东西收拾齐了?”
“嗯。是这样的,彭先生,我不知道你家的路能来接我吗?”她由于不好意思,声音很轻。
“房租费,水电费和问路费。”
林盐培的拘谨在他说这句话时消失的一干二净,“行,你记好。”
“上次的那个小卖部,顺着学校往北走,走到尽头在往北拐在往西拐,一个分岔路往右。”
林盐培:“您慢点说,我画下来。”
那边沉默了几秒钟,朗朗上口:“往北尽头再往北路口往西,分岔路往右。”
“谢谢。”
彭路北嘎吱一声挂掉电话。他冷冰的脸心里吐槽:彭先生,您来接我,我不知道路。
又蠢又矫情。
残阳西垂,细月飘起。
林盐培立马丢下行李箱,蹲着找角度拍下黄昏的一幕。
彭路北心里想:这鬼地方有什么值得记录下来的。
是夜。大山陷入沉默。
只有光秃秃的树枝有几只瘦的干瘪瘪的乌鸦不要命的嚯嚯不停。天边是隐晦惨淡的黑,偶尔从屋顶飘出几缕白烟,飞到天空颜色也看不见了。
近处,有狗狂吠。接着有村民捣鼓了句方言,把什么东西往地上一撂,狗也不叫了。
“哥,饭好了吗?我和林老师饿死了。”彭白露出脑袋望向正在厨房做饭的彭路北。
“让你老师过来端饭。不能白住是不是?”
林盐培中午本来就因为宿舍的事没怎么吃好,二话没说往厨房快速走。
厨房煮饭是用木材,林盐培只在电视里看过。她往后走,把木材往怀里一抱。
“林老师,你看路行不行?”他的声音因烟气进入喉咙,有些嘶哑,在烟气缭绕下说不出的蛊惑。
语罢,一个大手放在了她的胳膊上,又热又粗糙的质感。他粗暴地拿走了木材又道:“饭煮好了,你和豆芽子去吃。”
林盐培手心刺痛,回头细看他,彭路北凌厉的轮廓在煤油灯撒下来时柔和了不少,那眉头如初见时,充满戾气。
她一点也不害怕他,随口一问:“彭白怎么叫豆芽子?”
彭路北眼神微怔,反应过来,皮笑肉不笑:“难道不像。”
忙了一天,林盐培卸下一身疲惫拿出手机登入微信界面,是时候给何顾说清楚了。
其实没有什么误会,纯属是何顾这小子不是什么好鸟。林盐培和何顾是大学同学,林盐培又是他的小组长,组里的人向林盐培打了很多次小报告,林盐培没办法跟在他身后追着教他写论文。
时间慢慢过去,何顾也打起了小心思,林盐培多次拒绝他的表白,何顾还是死皮赖脸的跟在她身后。
林盐培被身边的脚步声带回现实她冷着脸看何顾发的消息:【林盐培我追了你那么久,说走就走。玩不起啊。】
【山区那个穷地方干嘛。自找苦吃。】
彭路北瞄到了那个“穷”字,他把饭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看。
“林老师,你找男朋友的眼光不怎么样啊。”
两个人靠得很近,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的肌肤毛孔,林盐培不动声色的往后退,她也没理由向彭路北解释两人清白的关系,冷不丁道:“你人品也不怎么好。”
“是吗,房租麻利的赶紧交。”
或许是彭路白看似压着林盐培,或许是油灯太暧昧,彭白咬着黄色的硬硬的馒头立住,愣是没听到最后一句话,嘴角想笑又不敢的样子。
林盐培余光看到她,对着彭路北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