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下的零花钱去了趟诊所,回到出租屋时,门却被锁上了。
屋里传出谢微盈和万八的争吵声。
由于之前谢微盈还要做点皮肉生意,所以出租屋隔音效果还算不错,导致邬霜听不清他们争吵的内容。
起先还是争吵声,到后面成了谢微盈央求万八的哭泣声:“八万哥,算求求你,看在我跟了你这么多年的份儿上,你就救救我和你闺女吧!”
“滚开啊!臭婊|子,你自个儿染上了这花柳病,现在倒是找我负责了?还有你那好女儿……老子看了这么些年,怎么看都不觉得她像老子的种!谁的种,你就找谁去……”
“八万哥,求你了……”
“你给老子撒手啊!婊子!”
紧接着,又是一阵打骂声。
邬霜听到了桌椅倒下、花瓶碎裂的声音。
然后是谢微盈的一声惨叫——
几分钟后,门被万八打开了。
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临走前还瞪了邬霜一眼,又慌慌张张地跑了。
邬霜往屋里一看,玻璃碎了一地。
谢微盈躺在玻璃碎屑上,血流汹涌,胸口还插了一把小刀。
谢微盈死了。
至那以后,邬霜再也没见过万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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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附近的咖啡厅,店里播着首老旧港乐。
“放心,我还不至于莽到那种程度。”邬霜抿了口杯中的奶霜。
“是吗?那就好。”隋蔷笑笑。
她知晓邬霜是个理智的人,凡事都考虑得很周到。可事情一旦关乎邬医生,邬霜就变得莫名偏执,隋蔷不免有些担心。
邬霜将咖啡杯搁在桌面,还是一贯的冷静:“别太担心,我有分寸的。”
“你最好是。”隋蔷提醒道。
邬霜看了眼时间,“卢俊晓什么时候过来?”
隋蔷咬着吸管:“刚出地铁站。”
邬霜挎上包,拍拍她的脑袋,“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跟小男友约会。”
“你死开。”隋蔷挪开她头顶的手。
邬霜无奈地摊摊手,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大步离开了咖啡馆。
回到警局后,她将余下的文件资料逐一处理,最后将雨伞塞进帆布包中,准备下班。
她租的这套公寓离警局不算远,步行二十分钟就到了。
回家会途径一条小道,叫长青街,种了满街的银杏树。这个季节的银杏叶,宛若翩然起舞的蝶,打着旋儿落到小道上。
她捡了几片银杏叶攥在手里,又去街口老店吃了碗米线。
走出店时,街道上的行路灯都亮了。邬霜搓了搓手心,冷得吸了一口气。天灰蒙蒙的,又要下雨的模样,得赶紧回家去。
公寓的位置也在市中心里,是一栋靠近商业街的老房子,邬霜在这里住了也将近五年。
老式楼梯又陡又窄,她举着手机电筒往楼上走。
刚到五楼,邬霜停住了步伐。
黑黢黢的楼道间,隐约多了个人影,门口还堆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慢慢靠近,那个模糊的身影逐渐分明。他穿着件薄薄的休闲外套,背脊微微弯曲,不动神色地望着迎面而来的邬霜。
“霜霜。”
邬霜一怔,反应过来,“爸爸?”
她将电筒的光照过去,终于看清了邬父的脸。
邬父的眸光有些闪烁,眉毛也拧在一处,透露一丝嫌弃。
邬霜迎了上去,“您站在这儿干嘛呢?”
“你说我站在这儿干嘛?”邬父故作生气。
邬霜连忙拾起地面的几大包物件,指了指楼上:“爸爸,其实我住六楼来着。”
邬父回过头瞥了眼门牌号,“上去再说。”
“您走前面。”邬霜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