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着恢复了意识。
浓郁的消毒水味弥散在屋子里,让她瞬时清醒,视线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蓝色的床铺、满柜的药瓶、白衣的校医。
这里是三中的校医室,她还是第一次来。
“霰霰,你可算醒了,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江语烟将泡好的红糖水放到了桌上,滚烫的热水氤氲着白雾,增添了几分暖意。
江语烟想了想,试探性地说着,不忘观察林霰的神色:“这次多亏了许砚……是他先发现你晕倒的,还抱、还带着你来了医务室。”
林霰却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是许砚送她来的医务室。
“霰霰……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江语烟低垂着头,支支吾吾地说着,有些犹疑。
林霰将桌上的红糖水拿了起来,凑到唇边试探性地吮了一口,还是有点烫:“什么?你问吧。”
“许砚和你……到底、到底是什么关系?”
许砚为什么那么关心林霰,明明整个年级有那么多人都在跑步,他离她那么远,却能第一时间发现她晕倒。
林霰握着水杯的手一怔,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我们是同桌。”
江语烟咬着唇,莫名有些失控,似是有些激动:“可他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关心你?”
杯壁的温度降下不少,林霰喝了一大口,肚子果然暖和了不少:“上学期语文老师要我监督他学习,他语文成绩也有所提升,可能是感激我,所以碰巧帮我忙而已。”
江语烟试探性地望着她的眼睛,试图从中捕捉蛛丝马迹,却并无所获:“那你对他……?”
林霰的羽睫不经意地一颤,透亮的眼眸平静无波,良久,她淡淡道:“同学。”
他们当然只是同学,除此之外,又能有什么关联?
可她为什么还会希冀,希冀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
“我之所以严苛对待你们请假的程序,是为了防止少部分人浑水摸鱼。但如果是真的不舒服,千万不要强撑,及时报备,以免发生意外……”
杨海彬难得没有训斥他们,语气也柔和了不少,一改往日的严厉。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投向了林霰,直到确认她安然无恙,才又继续刚才的讲课。
许砚往她的方向凑了凑,温声问道:“头还晕不晕?还难受吗?”
林霰往相反的方向移了移,刻意和他拉开距离:“我不难受了……那个、谢谢你。”
一旦她和他靠得近些,她心上的弦总会不受控制地跃动,难以平复。
她的脑子会很乱,总是去想……去想那些不可能的、荒谬的、甚至是羞耻的。
这样一点也不好,这样的她都不像自己了。
她要找回理智,恢复清醒。
“吃颗糖,缓解低血糖。”许砚将一颗奶糖放到了她的桌上,没有询问她是否接受,是不容辩驳的告知。
林霰想好的拒绝被他的坚决击得粉碎,只能撕开糖纸,当着他的面将糖含化到了口中。
本该是一如既往的甜,却偏偏是酸涩的。
像是雪夜里少年的背影,她跌跌撞撞地追寻,却只够得到那虚无的幻影。
不过是、一场梦。
——
“许砚,你留在三班是为了什么?到底是为了深造语文,还是为了——谈情说爱?”
这个时间段的办公室里没有别的老师,只剩下杨海彬和许砚。
杨海彬还是一如既往地直截了当,一点情面都不留,无论站在他面前的学生是优等生亦或者是吊尾的差生。
许砚抬眸,正对着杨海彬的眼睛,毫不露怯:“什么?我想老师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误会?我可以相信你抱她去医务室是因为事急从权,但你怎么解释课上递她糖?最重要的是,你要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