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我们都知道。”
。
典礼结束,沈棚叫梁晚柳,让她去一楼会议室,有人找。
梁晚柳敲了两声门,棕红的实木门打开,陈峰满脸慈祥和善的笑容,像尊弥勒佛。
他半辈子致力于国内原创音乐剧发展,放弃了陈家家主的位置,“只要投资的时候别拘着我,我不和你们争。”
梁宜赋有潜力,他无偿注资。曾梁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音乐剧演员,乐感、身体素质、角色塑造力……华夏很难再出一个曾梁了。
可事实上,固有的阶级利益还是无法被动摇,曾梁再怎么厉害,也只是被资本看中的棋子,注定也会沦为稳定上层结构的水泥。
现在,第二个人选就在眼前,陈峰自问,能不能培养她、保护这点火苗,不让她也被嵌入金字塔尖?
门嘎达一声,方琼仰头30度角,叼着雪糕棍进来,他架一副黑色小圆片墨镜,一手插兜,一手拿一沓资料,吊儿郎当样儿。
……忘了这个孽障。
一看到方琼就会想到方亮,师姐弟一个姓,但个性却不一样:方亮带着艺术家的疯和狂,神经质地游走在世界,精神不稳定,方琼表面不着调,内里却坚如磐石,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往事不经追忆,说到底,在那个节骨眼上选择买版权,是他们对不起她。
“呀,这么快,来啦?”方琼拉下墨镜,从上面的缝隙看梁晚柳,结束观察,他无所谓地递出资料,“剧本,给你演,看你接不接。”
梁晚柳接过来,很重两本,厚厚的。
陈峰说,“看看吧,小柳,你方叔叔找了一圈,你的情况我基本了解,这些年功夫没落,居然还保持练习,条件很适合这两个本。”
她依言翻开,全是中文,台词分成了中英两版,只看了三分钟,阵阵战栗攀上她的脊背。
梁晚柳从小学西方现代舞和芭蕾,后来又加上声乐和中国近代舞,被曾梁逼着背了一本又一本中文名著,什么是好曲、什么是好词,她基本也能分清。
“你们确定是来找我的?”
方琼“嘁”了一声,“还有我师姐,方亮!”
按两个剧本上的角色年龄,适合她的演的,就是两剧的主角。
第一个剧本偏正剧,背后附带的引用文献密密麻麻,居然想着把武媚娘的前半生搬到音乐剧舞台上。第二个是个爱情故事,偏群像,身处异国他乡的女孩如何以暴制暴,最后自刎于审判前夜。
陈峰和方琼直接把策划原版给到她手上,字字斟酌句句精彩的台词,复杂的形象解析,剧本匪夷所思的厚度,梁晚柳脑海里浮出蓝图。
“你们想把这个,中国的历史故事改成音乐剧,搬上世界的舞台吗?”
“对。”陈峰赞许地看着她。
写下来,造出来,搬上去,世界会买账吗?在欧美审美占据世界审美主流地位的今天,这野望可有实现的余地?
以上那些问题都不是她要考虑的,她的愿望很简单,舞台,无论大小,无论观众,她会拼尽全力上场,和在考试得分上拼尽全力一样。
可她的主职不是音乐剧演员。
“你们的期望太大了,我还是学生,高二就要开始准备高考,基本没有时间,我胜任不了。”梁晚柳说。
方琼:“没关系,学生寒暑假肯定多,那时候练。”
“……学生寒暑假也不多的。”
陈峰哈哈笑,“是了,方琼你别拿你小时候逃课代入别人。这样,小晚,问题我都想到了,我们演员就在苏华的老剧院排练。”
“剧院关了。”
“我捐了一笔建设金,剧院买下来了,刚谈好。”
“其他演员的行程安排可能很困难。”
“我们这边会协商好的,你放心演放心学,就像以前去剧院一样。”
作为编剧的方琼没个正形,倒在椅子里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