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青衣人站在殿门外交谈,隐约听见婴孩二字,桃绒便未曾上前,而是鬼使神差躲在角落偷听。
青衣人滔滔不绝给云知墨介绍一方丹方,服下可突破一大境界,只是方子邪性,要祭炼亲生骨肉,云知墨态度模糊,不曾反驳,而是收下丹方。
桃绒心凉半截,以他对云知墨的了解,没反对便是默认了,又回想起那几日云知墨忽然对他缓和下来的态度,容不得他不多想。
后来他拐弯抹角询问过云知墨。
譬如,他指着天地新孕育的小仙,“你看那些小仙,多么天真童趣。”云知墨冷漠道:“不知规矩,聒噪吵闹。”
桃绒不死心,他又拿着仙界卷轴,惊叹着引起云知墨注意,将话题带过去,“瞧瞧这些仙,你怎么看那些不择手段提升修为的堕仙?”云知墨将手中的书翻到下一页,幽幽道:“修行者修大道,大道归一,修魔修仙有何区别,虽是不择手段,但心性可畏。”
越是打探越心凉,直到在云知墨常看的书中发现那张丹方,桃绒终于确认云知墨真的没有将那邪性丹方销毁,眼前幻视出变成丹药的孩儿和一脸冷漠的云知墨,于是他跑了。
将过去的种种言论以朋友之名悉数告知,桃绒言毕乖巧坐在一旁,狐言听得头都大了,他小心翼翼按住桃绒,“祖宗,别朋友了,你现在是有孕的状态?”
二人四目相对,桃绒张张嘴,发现自己没那么厚脸皮继续扯“朋友”做大旗,他羞赫点头,狐言咣当坐回原位,半晌抬手狠狠掐自己一把,挺疼的,没做梦。
狐言语无伦次,“所以,你带着这么个,这么个身子,跑到这破地方一躲这么多年?你们这修为生个孩子要这么长时间吗?云知墨呢?她不知道?啊?”
桃绒忧愁,“我这不是没敢说,当时怕她剖腹取走孩儿炼丹去,可她若真那么做了,这些年总该有动静,仙界修炼入定一定几百年是常事,我这不也是在她找到我之后,才确认她没有这心思。至于这孩子,它在我本体上有实形,是个小桃子,挂在枝头既可怜又可爱。可我若变作人形,你却探不到它,只是感觉我腹部灵气格外浓些,我自己反复探过多次,只能探到一股灵气,我来落霞城,也是想找找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