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我的气不愿意理我,我也能理解……可你也不能将碗给摔了啊,这都是我辛辛苦苦从山上找来的药材,浪费别人的一片好心,你可不是这样的人啊。”
“现在的环境是差了些,但等以后……”
宋卿时眼皮跳了跳,有些听不下去,不由捋了捋自己现在的处境,漏雨破庙,发馊馒头,粗布麻衣,还有个画大饼的丑男人……
真是不妙啊。
而他接下来说的话,更是直击她的脑门。
“唉,我知道,时娘你心里是怨我恨我的,但我是真的爱你,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和你在一起,要不是实在没了法子,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带着你私奔啊。”
这个绑匪怕不是有病?胡言乱语?活脱脱一个疯子啊!
等等,私奔?
这两个字让宋卿时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怎么可能会……
纵然觉得不可能,她的目光还是停留在了他的脸上,试图从五官和轮廓上找出些蛛丝马迹。
可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恼火。
这人,还真是她出阁前有过几次往来,差点毁了她下半辈子的狗男人!
宋卿时几乎是脱口而出:“郑商然?”
“嗯?”
见她终于愿意开口理会自己,郑商然兀地展颜笑了起来。
还真的是他?
宋卿时的耳畔嗡嗡作响。
那段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七八年前的陈年旧事,也随之骤然涌上心头,哪怕时隔多年忘了很多细节,但是大概的渊源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她与郑商然相识于一次诗会,后来又偶遇了几次,他主动上前来打招呼,她本着礼貌,也就与他闲聊了几句,但是聊着聊着画风就变了,他突然开始扯一些尴尬的话题。
她兴致缺缺,挺到实在忍无可忍,正准备一走了之,可是他却对她说,她父亲当年的死,其实另有隐情。
多年前,她的父亲在随议和使团出使楚饶国的路途中,因一次意外为救魏家家主而殉职。
话系父亲,她无比震惊,正欲往下追问,他却以还有私事为推脱离开了,说是下次有时间再与她细说其中的细节。
后续便是他一直以此为由约她私下见面,但所幸,她的脑子还算清醒,并未被对方口中所谓的真相冲昏头脑,虽然很想知道所谓的隐情是什么,却还是克制住了,并未傻到去赴约,仅仅与之来往过两回书信,也都是询问当年父亲的死因究竟是什么。
他动机不纯,自然不会告知她,又或许根本就不知道,只是以此为幌子,故意诱她上钩。
想明白后,她意识到这种行为无异于引火烧身,便快刀斩乱麻,即刻断了与郑商然的来往,可是对方却不依不饶了起来,甚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信送到了她的闺房里,威胁她如若不见他一面,就把他们私下联系的事情捅到魏家去。
那时候的她有些小聪明,还知道特意改动了书信里的字迹,与她平日里截然不同,对方根本就无法证明是她写的,所以就算真捅到魏家去她也用不着怕,咬死不承认就好了
但是她年纪小阅历不足,还是玩不过对方,三言两语就被威胁住了,现在仔细想想,能有机会替郑商然送信到她房里,定然是她的身边人干的。
可她那时候不知道啊,魏家对礼数规矩看得极重,她则将与魏家的婚事看得极重,郑商然的威胁已然拿捏住了她的命脉。
见面之后,她本打算与其说清楚彻底断了往来,谁曾想郑商然居然胆大到用迷药将她迷晕,悄悄藏在装稻草的板车里运出了主城,伪造成他们为爱私奔的假象。
等她醒来后,正巧碰上二房带着宋家的人来“捉奸”,她真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到那时,尽管她已经知道,是她的好二妹联合外男设计了她,也没有办法洗清她身上的污名。
后续面临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