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容似乎有一丝即将龟裂的迹象,双目像是要喷出火来,他握紧了拳头却又不得不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警告道:“下次做的干净点,今天幸好是我压得快,否则不堪设想。”
“厨子剁肉的时候不小心剁到自己而已,老王你别太紧张。”
邱掌馔淡定地起身,拍了拍王助教的肩膀,顺便把地上的指甲盖碾进了泥土里,再看不见了。
于宛一整个上午都无法凝神去听博士讲学,脑子里全是文四惊恐的神情。
那样子绝对不是突发恶疾,而是,而是好像从肉包子里吃出了什么能让人吓破胆子的东西。
蟑螂吗?
确实够恶心的。
但也不至于让王助教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吧?
那文四手里一定攥着什么要命的东西。
恍恍惚惚地就这么过了一个上午。
午间饭堂里便又恢复了原先的模样,大家仿佛是忘却了早上的这一插曲,也或是没有忘记,只是不在意。
“师兄,我们吃完饭去看看文四吧。”于宛午饭没有吃碗里的红烧肉,就着青菜吃的大米饭。
张秋有些迟疑。
“前几年我一位好友生了病,我原本也想去看看他,但是被医堂的人拦住了,不许探病,说是怕传染,我到底也没能见上那位兄弟最后一面。”
“院里一向如此吗?无论什么病都不允许探望?”
“是的。”
不正常,这也太不正常了。
她压低声音凑近张秋耳朵问道:“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
“这是规定我们又有什么办法,或许你才来不久还不习惯,等再过些日子就习惯了。”
于宛走出饭堂的时候,又看到了守在各个角落的强壮小厮。
原本是看习惯的了。
如今却觉得他们不像是在护院,倒像是在看着他们。
于宛仰头看着四四方方的天,陡然生出一种振翅不得飞的无力感。
她觉得心中烦闷,便在饭堂后头的小花园里胡乱转转,边走边想事情,一个不留神便撞到了个人。
于宛赶紧连连道歉。
对方没有反应。
于宛顺着对方红白相间的院服抬头看去,面前那人直接甩了她一个耳光,扇得她脑袋嗡嗡的,嘴里一股腥甜,约莫是出血了。
张秋赶紧冲上来扶住于宛,对着来人便是连连道歉。
来者名叫车才良,与于宛张秋所在的下院相对,是上院的弟子,平时食宿学习都在半山腰,一般不会到山脚下的下院来。
“不长眼睛的东西。”
车才良男生女相,白白生了一副细皮嫩肉的好皮囊,品行却着实不佳,在上院横行霸道惯了,连下院的人都清楚,见了他便是敬而远之,绕道而行。
他上来一把推开张秋,捏起于宛的下巴左右看了看。
然后啪的一下,在于宛的另一边脸上也留下了一个红红的印子。
于宛捂着脸刚要发作,远处有人严声呵斥了一声,众人齐齐往东边看去,只见孙司业一身灰袍,从小石径疾步而来。
他站在于宛身前,将车才良隔开。
车才良恶人先告状:“是他先挑衅我,故意撞我的。”
“司业,我没有!我是不小心才撞到的!”
于宛捂着肿起来的脸,一开口,便有血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孙司业眼中浮现几丝不忍来,转头对车才良说话的语气便重了些。
“那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回去将院训抄五十遍,明日交到我手里!”
车才良恶狠狠地瞪了于宛一眼,拂袖而去
孙司业看了看于宛脸上的伤,温柔道:“下午的课准你不去,你随我去上药。”
孙司业的厢房在下院东面的雅竹小院,过一道雅致的小桥,再穿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