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与江悯芙都很有默契地选择无动于衷。

怄气全程，明姝眼角的余光始终放在许纯韵身上，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果然，在她和江悯芙翻脸后，明姝清楚看见她脸上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明姝心一沉，又看了看许纯韵左右的嫔妃，她们也在和临座说话，但明姝完全听不见她们说话的声音和内容。

方才她与江悯芙是很小声的耳语，可比她们的声音小多了，所以……

明姝垂眸，暗自冷笑，看来爷爷还是低估了这个妖物，虽然是肉体凡胎，但多少还是揣着一丝神通的。

心中的猜测被证实后，明姝反而安定下来，即便这猜测略显惊悚，但经过与景毅的一番详谈后，明姝已然有了底气和信心，不会轻易恐惧那个妖物。

她已能很冷静客观地看待对方。

就方才她与江悯芙的谈话内容以及许纯韵的反应来看，她应当是十分在意嬴伋的。

所以，嬴伋对她是个什么态度呢？

明姝想着，抬眸望向嬴伋。

嬴伋正定定看着她！

秀美的丹凤眼微微上挑，眼神含着些许似笑非笑和一丝……趣味？

刹那间，明姝只觉自己被看了个透彻，比今天下午被景毅拆穿小心思还要透彻。

一时间，窘迫、惊慌齐齐涌上心头，明姝慌忙偏开目光移向别处。

若是忽略她粉白脸颊上的一抹飞红，还真能让她蒙混过去，不过事与愿违——“呀，明姝，你脸怎么这样红？”邻座的杜盈歌关心道。

明姝先是一愣，继而下意识抬眸向嬴伋望去，生怕杜盈歌发现她脸红的真正原因。

幸运的是，嬴伋已然不再注意她，反而隔空与许纯韵眉目传情。

说是幸运，其实也不是很幸运。

明姝向来习惯了万众瞩目，今见嬴伋只瞥了她一眼便将目光放在许纯韵身上，没来由的觉得挫败与不愤。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细究这种不明情绪的时候，杜盈歌还等着她回话呢！

掩嘴轻咳一声，道：“方才吃了许多酒，已是有些微醺，想是这个缘故。”

杜盈歌点头笑道：“知道你爱喝菊花酒，只别喝太多才是，酒多伤身。”

明姝点头应“是”。

杜盈歌见她没事，笑笑不再说话，安心欣赏歌舞。

她与明姝虽同处京都名媛圈，但彼此不过点头之交，关系并不亲近，这回也是难得座位挨得近才出言关心，今见她无碍，也就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