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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晏家的王爵中还有梁家的一份。
众所周知,越国公是天阉之人,一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当初更因泰始皇帝被宣国夷灭九族,只有叔侄俩逃出生天,过继都没地方过去,算是彻彻底底的绝后。
明面上说得好听,给梁家世袭罔替的公爵,但也就传到越国公本人为止。
泰始皇帝是个明白人,知道梁家做出很大的牺牲,越国公又的的确确为衍国的建立立下汗马功劳,所以至死都对梁家心怀愧疚,否则也不会单独赐他一个文官丹书铁券。
百官们对此心照不宣,明白梁家情况特殊,所以文显皇后赐封晏家王爵并未遭受太大的阻力,默认这是对梁家的一种变相补偿。
可即便如此,晏家仍然逊色景家一筹,说来说去,继承过来的哪里有亲手打下的使人信服呢?
至于温家,那是完完全全沾女儿的光,更是不值一提。
三家世袭罔替的异姓王,景家稳居首席,不过若是景毅一蹬腿,晏家必定要取代景家的首席之位,后世儿孙不争气,也不怪景毅总扼腕明姝是女儿身。
作为土生土长的京都贵女,郑贵妃自是对此番前尘往事一清二楚,但她依然不置可否,撇撇嘴,不屑道:“她家世再高贵进了宫也得按宫里的规矩来,在宫里,我是贵妃,她不过一个小小的贵嫔,要攀也是她来攀我。”
“话虽如此……”郑夫人心知女儿从小心高气傲,怕她因此得罪人,苦口相劝:“可她家老王爷还在世,河间王几个孙辈,她最得河间王喜欢,还是不要主动招惹为妙。”顿了顿,试探性问道:“听闻她在宫里很是得宠?”
“算是新进宫的一批嫔妃中的佼佼者。”郑贵妃淡淡道。
郑夫人似有所悟,叹了叹,缓缓接着道:“也是,那小丫头生得极好,会讨陛下欢心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你也不要着急,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你娘我当初就是临近三旬才有的你,三十多生你两个弟弟,你如今不过二十出头,慢慢调理身子迟早会怀上。”
“你娘说的对,慢慢来,不要急,”郑铎附和道:“缺什么尽管跟爹娘说,宫里纵然奢华富贵,妥帖舒适却远不及家中,备孕中人最要身心舒畅,烦了闷了尽管写信回家,我让你两个弟弟给你搜罗新鲜玩意儿送进宫解闷。”
郑贵妃久违尝到被呵护的感觉,眼圈微微泛红,支吾着点头。
待收敛好情绪,左右看了看郑氏夫妇:“爹、娘我想把鲛珠送回来。”说着,将中秋晚宴发生的事告知二人。
郑铎这么多年的仗不是白打的,阅历见识超出郑夫人一大截,率先发觉不对劲,双目紧盯着郑贵妃,一字字问道:“妲儿,此事过后,那鲛珠可有何非同寻常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