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日放不下明姝就一日成不了气侯,大丈夫何患无妻?不过为一个小时认识的姑娘就浪费自己宝贵的政治资源,像这种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与外面那些二世祖有什么分别?二世祖好歹知道自己无用,不轻易给家族惹麻烦,照这么看,他连二世祖都不如!”
这话,蜀国公当年也跟他说过。
默默叹了口气,他与连城真不愧为父子,连这点都像了个十足十。
希望连城能明白他们的苦心吧。
一如他当年,挥剑斩情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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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夜,星光迷离。
京城一处不知名的僻静地,矗立着一座外形普通的阁楼,阁楼的招牌上,端端正正写着三个大字——春香楼。
春香楼方圆几里的空气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气,这浓郁到令人作呕的气味倒真不愧“春香”这个名字。
春香楼内,灯光通明,人声嘈杂,铺天盖地的脂粉味更浓,几乎要把人溺毙,更可怕的是,楼内不仅有脂粉气,还充斥着酒气、烟草气以及男人身上的汗臭气,这几种气味糅杂在一起,对人的嗅觉无疑是一个极大的冒犯。
不过,也并非所有人觉得是冒犯,事实上,来这的人几乎都是冲这股“醉人”的香味来的,目的当然是寻求刺激。
春香楼一楼是一个面积很大的大厅,大厅正中央有一个舞台,一个身姿曼妙但穿着严实的少女立在舞台中央,少女娇笑着,伴随音乐妖娆地扭动细软的腰肢,丝竹管弦乐悠扬,少女一件件地,一件件地,褪去身上所有衣物,直至□□,直至另一个穿着严实的少女上场……
舞台下的众人贪婪地看着这一幕,台上的少女每脱一件衣物,他们便奋力拍手呐喊叫好,等到少女身上再无其它衣物时,厅内便会爆发雷霆般的掌声,然后随着另一位少女上台,又要重复一遍刚才的流程,如此循环往复,直至天明。
厅内的客人有许多,老少都有,身份各异,有衣衫褴褛的穷汉,有风尘仆仆的剑客,还有穿着华贵的贵公子,几乎每个人怀里都抱着一个或多个满头珠翠、媚笑连连的少女。
这三类人的身份可以说是天差地别,几乎没有坐在一桌的机会,无常的命运既然让他们遇见,那必定会发生许多无常的故事。
景昂解手回来,遥遥便看见晏连城与一清俊小厮耳语。
等他走过去,清俊小厮忽地隐匿在人群中,不见踪迹。
“你还有这种癖好!”景昂坐下,匪夷所思地看着晏连城。
晏连城冷着脸,一言不发,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酒。
桌上一共有三壶酒,景昂见晏连城不理他,好生没趣,也要喝酒,谁知三个酒壶空了两个。
晏连城不是嗜酒之人,一下子喝这么多,着实让景昂有些意外,但想到他情伤未愈,借酒浇愁也能理解,于是走到柜台,准备多拿几壶酒,与他来个一醉方休。
景昂一走,一个白衣剑客便悄然坐到晏连城身边。
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
晏连城的酒量其实相当不错,若想灌醉他,得用坛,十几二十坛那种,这种几口就能饮尽的壶酒,实在不值一提。
然而晏连城却是真的醉了。
醉的双眼朦胧,热泪盈眶,一行行泪水顺着他俊朗的脸缓缓流下,一发不可收拾。
白衣剑客蓦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
清冷平稳的声调吸引了晏连城的注意,晏连城扭头看去,这是一张称得上美丽的脸,这张脸,简直比女人还漂亮,比天山雪莲还圣洁,若非声音的的确确是男声,他几乎都要以为坐在自己身边的是个女人,一个圣洁的与环境格格不入的女人。
白衣剑客看着他,眼神幽深,缓慢说道:“可是心上人被临幸,心里不舒服?”
晏连城霎时清醒,清明的眼神死死盯着他,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他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