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回过头,悄声询问黎糯:“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可是腹痛?需不需要请太医?”
黎糯慌忙把目光从明姝脸上移开,竭力控制战栗不止的身子,哆嗦道:“不,不我没事,快带我离开这,离开这……”
樨月得了吩咐,示意樨云先把黎糯送回去,她要跟明姝解释清楚,免得与她家主子因此生了嫌隙。
明姝冷冷地目送黎糯离去,紧抿的唇抿得更紧,脸色相当难看,任谁当众被视作洪水猛兽也会不高兴。
樨月心知这个道理,上前几步跪在明姝脚边,道:“修媛娘娘见谅,选侍近日因着孕中烦闷,精神甚是衰微,必定是方才在外逗留太久,体力有所不支,这才受了惊吓,与娘娘没有半分干系,还请娘娘不要责怪选侍失礼。”
明姝瞟了瞟不远处看戏的宫女太监,缓缓道:“既是如此,本宫便不予追究,回去后好好照顾你家选侍,若是精神实在衰微,近期就尽量减少外出,她自己受惊是小,耽误腹中龙种是大。”
见明姝不计较,樨月忙磕头谢恩。
樨月一走,红豆就忍不住说道:“娘娘,让奴婢亲自带着太医跟去缀锦楼吧,这样更保险一些。”
虽然不清楚刘选侍究竟发的什么疯,但她受惊时娘娘的确在现场,若腹中龙种真有个好歹,陛下追究起来,刘选侍再一口咬定是娘娘的缘故,岂非要杯黑锅!
“多此一举。”明姝望着樨月离去的方向,淡淡道:“你当周围路过的太监宫女都是死人么,刘选侍腹中的龙胎若果真有所闪失,陛下一定严查到底,届时这么多人证在,怎么也推不到咱们头上。”
“可万一这些宫女太监被人收买,硬要赖在我们身上该怎么办呀。”红豆急得不行。
戏本子里都是这样演的。
一位娘娘嫉妒另一位娘娘,于是挑拨别的娘娘去针对她,将两人的恩怨闹得众所周知,就在所有人以为这两位娘娘水火不容时,那位嫉妒她人的娘娘再把受挑拨的娘娘害死,然后收买身边的见证人,将死因全部推倒被嫉妒的娘娘身上,而戏里的陛下每次都深信不疑,被嫉妒的娘娘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冤屈而死。
明姝看着红豆气愤笃定的神情,好笑地捏了捏她鼓鼓的腮帮,笑道:“以后不许看那么多戏本子,免得你整日紧张兮兮的。”
一听不给她看戏本子,红豆登时泄了气,当然最主要是担心明姝的安危。
“娘娘,真的不用奴婢去缀锦楼瞧一眼么,瞧一眼心安呐。”红豆不死心地继续劝道。
而明姝的态度也很坚决,“不用。本来没我们什么事,这会儿带着人巴巴上门去瞧才显得咱们心虚,常言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总归咱们行得正坐得端,何必去招惹那些烦心事。”
红豆并不蠢,明姝的话也已经说得够清楚,所以没再问为什么。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明姝也没了再逛的心思,准备回去歇会儿。
孰料刚走到御花园门口,就与纪映雪迎面撞上。
这番偶遇属实难得,两人便在御花园寻了个僻静的亭子坐下。
纪映雪有话与明姝说,便让跟着的宫女太监走远一下,再让碧螺与橘柚到亭外等着,也就是变相让这两人防止别人偷听她们讲话。
碧螺与橘柚是纪映雪从家里带进宫的丫鬟,虽然纪映雪的爹虽然没有爵位,但她大伯有,且因着祖母尚且在世没有分家,若是不论得那么仔细,还是有资格带的。
况且宫中最需要心腹,从家里带进宫的家生子怎么也比宫里的人用着放心,是以纪映雪的大伯曾亲自去求管事的人通融通融。
管宫廷选举一事的人最是精明,老早打听清楚各位秀女的家世,谁能惹,谁不能惹,谁可以给几个面子,谁可以丝毫不顾情面,他们心里有数的很。
就算不顾及纪家,也得顾着她后头的镇国公府与河间王府,再加上这事本也不算什么大事,管事的人拿了好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