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才能收到一封信。
孰料就在收到上一封信的三天后,又一封信送到她手上。
明姝打开信,看得直皱眉头,反复看了几遍后,立马拿着信去木工房找景安。
景安在工部上班,是个狂热的木工迷,闲暇时总待在木工房做一些小玩意,明姝小时候的很多玩具都出自他手。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景安并没有同其他子弟一样,凭借家族势力,拿个闲职混吃等死,他是凭借硬实力考进的工部,属于技术宅,且木工技艺在朝廷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本身如此优秀,也难怪看不起景晟、景昂这种平庸的二世祖。
明姝并没有亲自进木工房,而是让人进去禀告。
倒不是多知礼,而是木工房的空气中漂浮着许多木头碎屑,她稍一接触就浑身发痒。
景安一听是明姝来了,立马放下手里正在做的活计,临出门前,想起明姝对木屑发痒一事,还特地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说起来,景安还是挺喜欢这个女儿的,甚至自恋地以为,明姝之所以是莫夫人生的三个孩子中最优秀者,是因为照搬了自己的优点。
像景晟景昂,就像莫夫人更多,所以平庸,所以无能。
明姝对其中的弯弯绕绕毫不知情,知道后估计也不会有多欣喜,甚至还会哭笑不得,毕竟她始终认为自己更像爷爷景毅。
书房内,父女俩面对面坐着饮茶。
景安右手旁搁着明姝带过来的信件,显然已经看完信的内容。
“爹,你说,上面为何突然要蜀国公和伍将军带着一帮武勋子弟去边疆?前几日你不是与爷爷说边疆最近不太平么?怎么上面要在这档口派他们去。”
武勋家族,大都是建国初跟着泰始皇帝打天下的功臣,少数出自靖难。
武勋子弟,自然是指这些家族的子弟。
晏家与景家一样,袭的是郡王爵,晏连城与景晟景昂自然都在名单之列。
且上面提到的蜀国公,即是晏连城的亲祖父。
那为何晏连城是世子,祖父却是国公呢?这就不得不提起一桩十多年前的往事。
原本晏家的的确确是国公爵。
但晏连城的爹命好,年轻时是京都第一公子,洒脱俊逸、品貌非凡,被梁太后的独女信阳长公主看中,招为驸马。
后七王爷登基,梁太后大权独揽,有意将女婿家的爵位升作郡王爵。
谁知蜀国公死脑筋,嚷嚷着无功不受禄,梗着脖子硬是不肯接受,让梁太后好不高兴。
还是右相殷延宗做和事佬,想了个两全的法子:蜀国公自己的爵位不变,直接将郡王爵授给儿子。
这才有了儿子比老子“高”的奇闻。
景安其实早几天就听到风声,所以并不觉得意外。
“爹也不知道。”景安微微摇头,“朝廷这么安排自有他的用意,况且这批子弟的身份非同小可,若真有涉险的可能,那些老王爷、老国公怎么可能松口放行。”
“这倒是。”明姝认同地点点头,可还是觉得哪里不对,“爹,我看信中所说,此次行动并非出自太后的懿旨,而是陛下的决定。信中提及的其他几个人名,也都是各自家族的嫡子长孙,再者此次行动中有我们两家,那随行的其他人员身份必定不会太低,这……”
明姝适时止住话口,偷偷瞄了一眼景安,又快速垂下。
“你想说什么?”景安喝了口茶。
“我想说,”明姝坚定了语气,说出自己的猜测:“或许,陛下此举存了考察的心思,想看看他们这批人中,究竟有几个能子承父业担当大任,从而从新一代中选嫡系心腹。”
“不过,这样一来就有个不容忽视的问题。”刚说完,明姝又自我反驳道:“陛下当年虽登临大宝,可朝中大权始终由梁氏一党把持。可偏偏在这种时候,太后竟然放任陛下培养自己的亲信,是生怕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