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然,悠悠道:“话别说太早,你这般爱出风头,不懂藏拙,若硬是拧着不改,被夫君厌弃是迟早的事。”
此情此景,明姝真的很想说,爱出风头,不懂藏拙,被夫君厌弃的明明是你自己吧,不过还是惜命,只敢腹诽,不敢当面讲。
到底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口头上训斥几句也就罢了。
“准备准备,过几日庙会,我与你纪家姨母约好一同去清凌峰小住几日。”
明姝眼前一亮,一蹦三跳来到莫夫人跟前,蹲下身,拉着莫夫人的胳膊追问:“那纪姐姐可会去?”
莫夫人睨了她一眼,“你说呢?我都带你去了,你纪姨母自然也要带她去。”
得了准信,明姝欢欢喜喜从安福堂出来,可一踏进舒怡馆,却骤然发现气氛不对。
明姝绷着脸环顾四周,明明一切如旧,可她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见翠茉这个领班丫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明姝更加确定心中的猜测。
“说说吧,”明姝坐到太师椅上,一面接过鹊枝奉上的茶一面说道:“我不在的时候,谁来过。”
翠茉仍旧有些吞吞吐吐,鹊枝悄悄给她使了个眼色,翠茉才嗫嚅着说道:“回小姐,二公子方才来过,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临走前,还抢了王爷赐的香囊,说…说借他玩几日,红豆想阻止,反被踹了一记窝心脚,现下已经看过大夫,在卧床养伤。”
鹊枝也变了脸色,她没想到事情有这般严重,忙觑了眼明姝,见她不喜不怒,一脸的淡然,暗叫一声不好。
伺候小姐多年,她心知小姐的脾气,面上越淡然,心里就越生气,越不会善罢甘休。
小姐才因着大公子的事让夫人不喜,若再与二公子起争执,定要被夫人责罚,到时可就不仅是口头训斥那么简单。
“小姐,”鹊枝咽了咽口水,试探性开口:“要不,咱们跟王爷讲,让他……”
“不必,”明姝截口道:“去把笔墨纸砚拿来,我要给连城哥哥回信。”
鹊枝茫然地与翠茉对视一眼,都看懂了对方眼中的不解,可到底不敢耽误,利落拿来文房四宝,在明姝面前摆好。
明姝一边写一边暗自冷笑。
景昂不在学堂上课,不可能知道香囊的事,定是景晟对她怀恨在心,才挑唆景昂那个没脑子的蠢货来玩这种小把戏膈应她。
不过景昂也的确够蠢,上赶着被人当枪使,她若是打定主意让祖父出面,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他,景晟却可以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罢了罢了,这回她干脆大方点,也不追究什么罪魁祸首,直接来个借刀杀人、一网打尽!不管是景晟还是景昂,她都决定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一扭头朝翠茉吩咐:“拿最好的药去红豆房间,仔细问问她伤在哪个部位。”
“啊?哦!好好!”
反应过来的翠茉赶紧去找药。
鹊枝看了眼手忙脚乱的翠茉,斟酌地问道:“小姐,那这香囊,是咱们自己去取,还是等二公子自己还回来?”
这话连鹊枝自己都不信,二公子匪气颇重,到他手里的东西绝没有归还的道理,尤其仗着人高马大总欺负她家小姐,说是说过几日归还,只怕是又要石沉大海。
且那香囊她捉紧瞧过一眼,真真是件稀罕物,宝石华丽,冷香袭人,若是挂在小姐身上,该有多美、多香啊!
只可惜被二公子那活土匪夺去,也不知要便宜俊轩阁哪个狐媚子。
“放心,我有数。”明姝拍拍鹊枝的肩膀,安抚道:“这回我不仅要将东西夺回来,还要让他亲手奉还,另替红豆报一脚之仇。”
鹊枝一脸的不信,明姝也不过多解释,只等翠茉回来,将红豆伤及的部位仔细誊写到纸上,旋即将信封好,令鹊枝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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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凌峰,风景怡人,蕙草花香。
峰上有座寺,名禅露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