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陈淑云对裴鸿章说道:“老爷,裴月意图谋害钰儿,你可一定要替我们的女儿主持公道,将此女送入牢狱。”
裴鸿章点头同意,叫来两个小厮。
一来就被扣一个杀人未遂的罪名,裴月自然不干,不管原身有没有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现在这种情况她也得辩一辩,她委屈道:“你们好歹也是当官的,断案这么鲁莽,仅凭一根发簪就能将人定罪,这天下还有法理吗?”
裴鸿章冷笑:“有没有法理,自然会有衙门来判断,现下我定要把你押送衙门。”
说罢,两个小厮已经冲了上来,一人按住裴月一个肩膀,就要把裴月架起来拖走。
此时,一个穿着浅绿襦裙,身段苗条的年轻女子在两个侍女的扶持下走了过来。
“且慢。”女子气音微弱,只张口说了两个字,便以帕掩鼻轻咳了好几声。
陈淑云看到女子过来,惊喜地上前扶住,“钰儿,谢天谢地你没事。”
裴鸿章见到裴钰,半是担忧半是责怪地问:“你刚醒,怎么不在房里好好休息?”
没等裴钰回应,魏从选快步上前,来到裴钰身边,语气温柔地说道:“还好你没事,你要出事可叫我如何是好?”
裴钰娇羞地对魏从选笑笑,然后向裴鸿章和陈淑云行了个礼,说:“女儿醒来后听丫鬟说父亲母亲在花园里审问姐姐,我一时着急,就过来看看。”
陈淑云瞥了裴月一眼,转头对裴钰说:“一个低贱恶毒之人,看了都嫌晦气。不过既然来了,钰儿你说要怎么处置这个害你之人?”
裴月看了跪在地上的裴月一眼,言辞谦卑地对裴鸿章夫妇说:“父亲、母亲,姐姐并不是有意要害我。先前姐姐来找我说话,发生了一些口角,一时气急推了我一下,没想到我一不小心踩到了滑腻的鹅卵石,因而落入水中。都怪我自己不小心,请父亲母亲不要责怪姐姐。”
陈淑云听闻,更加生气:“她区区一个木匠之女,竟敢推你?”
裴钰没有出声,一双杏眼委屈巴巴地半阖着。
陈淑云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瞪着裴月,“别以为我们裴家养了你十八年,你就真当自己是什么千金小姐了,一个木匠之女竟敢爬到裴家嫡女的头上去,我今天定不会放过你。”
说着,陈淑云竟不顾当家主母的仪态,上前就要扇裴月巴掌。
裴钰赶紧拉住陈淑云,“母亲,您别生气。姐姐被陛下赐婚给魏公子,她虽不是我们裴家的亲女儿,但却是魏家未来的侯府夫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您不要冲动。”
听裴钰这么说,陈淑云更气了,“陛下那是看在裴魏两家是世交的面子上才赐的婚,这婚事本就是为裴家嫡女撮合的,况且你和魏公子情投意合,要不是这贱人从中作梗......”
裴钰杏眼含泪,安慰陈淑云:“母亲,您别太难过。皇命难违,到底是我和魏公子之间没有缘分。”
看着两母女一唱一和,裴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这女主明着是在为她说情,但说着说着,总能把事情往更糟糕的方向引,一时间裴月不知道女主是在帮她还是在煽风点火。
两母女掩面而泣,被点到的魏从选站出来,做出一副正气凛然的姿态:“这种心思恶毒的女人怎配做我未来的妻子?我魏从选就是顶着抗旨不尊的罪名,也要上达圣听,让我和此女退婚!”
裴鸿章点头认同:“圣上乃明君,你将此女恶行告知圣上,想必圣上一定能做出决断。”
说完,裴鸿章双手抱拳,对着众人作揖。
“今天请大家来原是为我贺寿,没想到竟闹出这等丑事,实在让各位见笑了。事已至此,我裴某今天豁出老脸,在此请各位亲朋做个见证。”
裴鸿章看也不看裴月,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她,声音响亮地说:“此女蛇蝎心肠,扰得我裴家家宅不宁。我裴鸿章今日要与此女断绝关系,从此裴月不再是我裴家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