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咬紧后槽牙,一口闷气憋在胸口,她扭头将视线移向窗外试图让自己不被他影响。
可顾北知却偏不如她愿,屈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引她注意力:“你这样倒让我觉得,你似乎对我余情未了。”
时辰像是听到了什么鬼故事,猛然回头,却撞进了他满是笑意的眼底。
老奸巨猾。
如果眼神能刀人,顾北知大概已经被砍了无数次。
“我们真没什么好聊的。”时辰小脸冷飕飕的,拿着自己的东西起身便要往外走,“今天这顿算我请你。”
打不过就跑,还真是她一贯作风,顾北知看着时辰的背影好笑地摇头,不紧不慢道:“看来被我说中了。”
厚颜无耻!
不要脸!
时辰能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如芒刺背。
她深呼吸,转身,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思俯视对方,面上强忍怒气:“顾主任,如果您是来找我吵架的,不好意思,这项业务可是要收费的。”
“掉钱眼里了?”顾北知一点也不气,他将袖子往上卷了卷,露出一截小臂,“时辰,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时辰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挑了下眉,身子倚靠在自己这一侧卡座的靠背上,笑眯眯道:“毕竟我现在是无业游民啊。”她重新坐回去,不甘示弱地反将一军,“难不成,你能帮我托关系找工作?”
“明目张胆要走后门。”顾北知敛眸,“那今天这顿,你怕是请不起了。”
时辰没想到对方会接招,冷哼一声:“也只有您能把受贿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顾北知厚颜:“多谢夸奖。”
时辰被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气得口不择言:“我看纪委下一个查的就该是你了。”
顾北知这个人的长相其实更偏清冷薄凉,他只有在抬眼算计人的时候,嘴角才会挂上可以称得上是温和的笑容。
就像现在。
“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医院了?”他身子前倾,尾音上翘,带着不易让人察觉的暧昧,“你查我啊?”
时辰头皮一炸,在他凑近的时候身子往后仰,瞬间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直着脖子僵硬地开口:“顾主任似乎低估了自己的影响力,三院心内科的招牌跳槽到市局转行当法医,在这个圈子里早就传开了。”
“是吗?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出名。”顾北知太了解时辰了,对她这个说谎的表情看破不说破。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何况……”时辰不甘示弱地看回去,“顾北知,你怕我调查吗?”
“好久没听到有人连名带姓这么叫我了。”他叹了一口气,“你现在这行为,在以前就叫欺师灭祖。”
“那也得要您先有个当老师的样子才行。”时辰的头微微歪了一下,似笑非笑,眼底的胜负欲在此刻燃到顶点,“毕竟您和自己学生谈恋爱的这种行为在以前也挺离经叛道的,不是吗?”
雷暴前从云层里钻出来的暖阳,透过玻璃照在时辰身上,仿佛给她周身镀了层金纱,仔细看就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在发光。
见顾北知难得词穷,她略显得意地挑眉笑道:“您要以身作则啊,顾老师。”
飞扬跋扈。
盛气凌人。
她身上的每一处,都好似造物者精心雕琢过的完美,就连眼角的那颗痣都好像无时无刻不在勾引他,勾得他心痒痒地想把人摁在这里亲。
顾北知避开了她这个笑,镜片反光盖住了他眼底的深意:“青出于蓝,不愧是我的得意门生。”说罢,他直起身子端坐起来,“听说你离开医院后一直没工作,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助吗?”
黄鼠狼给鸡拜年。
时辰才不信顾北知会这么好心,她大方地摇了下头:“不用麻烦您,我现在挺好的。”
顾北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倒是听说了,你这次从非洲坐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