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的温度似乎比往年来得更冷一些。
晚上十点一过,马路上大大小小的商铺纷纷关门闭店,不算宽敞的人行道上只有几个面露疲惫的通勤打工人裹着棉服穿行着。
宁城靠海,市区的河道也多。
避免有人冬泳,市政特意用栅栏和警戒线将那些还未结冰的河道围了起来,旁边还醒目的立着‘请勿入内’的字样。
随着重物砸进水面发出的‘扑通’一声,月光下这条人烟稀少的小路再次恢复了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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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约好要送温梨去上班的许长川还是失约了,他跟季然已经连续两天都在垃圾堆里蹲犯罪嫌疑人了。
这里环境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腐坏的垃圾,难闻的气体,还有地上淌着的不知道是地沟油还是工业废水。
“许哥,我昨天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还觉得自己身上是臭的。”季然压低嗓音道。
许长川不想张嘴说话,他看着脚边爬满蚂蚁的骨头架子,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不想再吃麻辣兔头了。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在两人的嗅觉快要彻底失灵的时候,他们终于等到了这次要抓捕的嫌疑人。
许长川顿时像离线的箭一样猫着身子冲了出去,季然紧随其后,他一边配合许长川围堵,一边向对方亮明身份:“站住!警察!”
二人配合默契,不到十秒就将嫌疑人扑倒制服。
许长川弯着腰喘着气,看着站在一米外的组员招了招手:“带回去。”
对方犹豫了两秒,刚要走上前,就见嫌疑人原地干呕起来。
季然一脸懵,要不是还没把人拷起来,他都想高举双手退避三尺以证清白了。
实在呕不出东西了,嫌疑人对着旁边穿制服的警察无力喊道:“救救我。”
季然神经大条,他看着许长川一脸无辜:“冤枉,我可没暴力执法。”
嫌疑人被押解回警车后才终于活了过来,他对着身边的警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制裁我,而不是让他们俩这么臭……呕……”
徒留许长川和季然两个人在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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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发地在河边,现场勘存在一定难度,最初接到报警的派出所民警已经用警戒带把现场和外界隔离开了。
虽然不时仍有围观群众凑过来,但碍于天寒地冻的气温和呼啸的北风,大部分人都没待多久就冻得受不了走了。
许长川和季然驱车赶过来的时候身上还穿着那身在垃圾堆里熏了半天的衣服,刘屿安跟接到报案的同事了解完了大致情况,看到他们没多想就要迎上去。
北风吹过。
刘屿安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他隔着几米远站定,脸上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许队,季哥,来了啊。”
“什么情况?”许长川走近了些,问话的同时从他手里拿过报警记录。
刘屿安刚想后退半步,只见对方一个眼锋扫过来,他梗着脖子憋红了一张脸说道:“许、许队,是命案。”他背过身偷偷吸气,回身一口气讲完,“这次发现死者的是便利店上早班的员工,员工身份还在核查当中。”
他说完立即屏住呼吸,手指向斜对面的便利店。
“还有吗?”季然听了一耳朵也凑过来。
Buff叠加。
刘屿安面色铁青地摇头。
如果此时是团战,他肯定是身先士卒的那一个。
不远处的法医助理褚南周正在岸边将打捞出来的物品分类,这次物证不算多,但水里气温低,外加干扰的河道垃圾,给负责打捞的警察增加了很多难度。
见许长川走过来,褚南周放下手里的相机,点头示意了下,摘下自己的口罩,跟对方陈述目前已知的基本情况:“死者女性,约二十六岁,死亡时间在十小时左右。”
紧随其后的刘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