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在一旁恨铁不成钢地叹着气摇摇头,心里只道一声:不成气候。
“哦。”南宫凤弥抿嘴一笑,“我来是想当面谢过无道哥哥和奉天大人。”
奉天一挑眉,“怎么到我这儿就成了大人,要真谢那就也叫声姐姐来听啊。”
南宫凤弥还未搭话,只是红着脸看了穿着男装英姿飒爽的奉天一眼,一旁的无道便不耐道:“此事天界没捞到便宜反倒惹了一身骚,定不会就此了事,你还是赶紧回去想想如何处理此事吧。”
南宫凤弥头一次听无道跟她讲这么多话,来不及细想,只乐得抓紧衣裳,“谢谢无道哥哥提点,我……”
“好了,鬼门已开,你赶紧走吧。”无道面若冰霜。
南宫凤弥深知这位殿下脾气古怪,也不再多言就走了。
奉天看她走远才道:“哎呦,你这小孩儿怎么还是如此不解风情,那可是妖族公主,各大族系最出挑的,人家分明对你有情,你还顶着这张驴脸。”
奉天这一记白眼正好对上无道怼过来的眼神,咬牙切齿道:“我可学不来你那套不要脸的做派,奉天姐姐。”
无道那句咬牙切齿阴阳怪气的“奉天姐姐”喊得这位朝姑娘讨姐姐的护法大人脊背一凉。
“怎么?别人叫得,我叫不得吗?”无道冷然瞧着他,“奉天姐姐。”
“你爱叫就叫呗,叫爷爷我都敢应。”奉□□他挑了挑眉。
无道盯了她半晌,冷哼一声:“臭不要脸。”
“哈!”奉天一看他这样就越来劲儿,“能当鬼界小皇子的爷爷,还要脸做什么?不要了不要了。”
祭神殿内,红烛通明,廊上的铃铛一响“奉天”就知是谁来了,她倒是没那闲心理会这人,盘腿坐在祭神台上,闭着眼。
北灼气定神闲地走到祭台下仰头看着她,这人一贯就这态度,几百年了,他早就习以为常了,轻一点脚,上了祭台将两坛碧芳酒放在她面前。
“今日天都会,各族系都来了。”北灼将酒倒入两个杯中。
奉天闻见酒香这才睁开眼,一挑嘴角,嗤笑道:“真可怜,不过是一群被你那好父皇骗的团团转的蠢货罢了。”
北灼拿起一杯酒递给她:“今天在席上碰见一鬼界之人,感觉和你很像。”
奉天准备拿酒的手顿了一下,转而拿起酒坛子直接仰头喝起来。
鬼界……鬼界……
奉天在心里默念几遍,将酒坛子放在地上,抹了一把嘴,“哦?鬼界?何人?”
“鬼界小皇子沧溟无道的座下护法。”
奉天心里突得一跳,那人还活着!几百年来重新听到这个名字,像是得到了新生一般让她体内将死的脏腑重获生机。
北灼头一次在她眼里看到这般神采,问道:“怎么了?你认识?”
“不认识。”奉天端起酒坛又喝了一大口,忽觉这味如泔水的碧芳酒突然有了曾经的滋味儿,也不知曾经那人几百年未见如今什么样了,还记不记得那个整日跟在他身后闹得他烦躁的小徒弟。当年他在赭戎的大锤下粉身脆骨死不瞑目的样子,是她夜夜难以安眠的噩梦。
北灼虽不知她在想何事,百年来竟头一次见她笑。从前知她爱喝碧芳酒,一喝解千愁,便亲手酿了给她喝,可每回她无滋无味的喝上几口就不喝了,不仅愁绪没解,反倒是更增了几分。
今日自他说与他遇见一像她之人,奉天破天荒喝了一整坛酒,双颊红扑扑的冲他笑。
“今日开心?”北灼见她欣喜,又替她把酒续上。
“开心!”奉天端起一杯酒站起身,对着头顶的明月举杯,眼里闪着泪花,“开心。”
说完,便仰头喝尽杯中酒。
“何事开心?”北灼忍不住开口问,私心想让她同自己多说几句话,哪怕这令她开心的人不是自己。
“喝尽兴了而已。”奉天靠在一旁,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