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
“可……”
尹却倾不是不能出去么,他不是一直说着外面危险么?
“禁知,像你这样的人,怎么话也多起来了?”
臧禁知再清楚不过。
于江端鹤,装作温情,才是最冷血的残酷。
“是。”
臧禁知深深低下头,目光偏向旁侧。
江端鹤在她身上扫了几眼,没再多说什么。
尹却倾听说可以出去,欢喜地一跃而起。
“江端鹤,咱们去哪?”
“却倾想去什么地方,我们就去哪儿。”
江端鹤望着她,面上浮起笑意。
“我想去海边,却倾还从来没去过海边!”
“好呀,去哪儿都可以。”
臧禁知跟在二人身后,分明腹部是火烧似的疼。
身上却余寒未散。
大抵连她自己都不曾发觉。
自那一日起,她与江端鹤,便已背道而驰。
其实铎朝周际,根本就没有海。
江端鹤口中称为是海的地方,其实连湖都算不上。
那是攸泽乡的一片胡泊。
从远至近,色调由浓转淡。
在尽头处,日光盛盛,波光粼粼。
但靠近岸边之所在,许是因着高木遮盖,幽暗,而透着寂寥感。
“嗳,这里有点黑,却倾害怕。”
却倾环抱双臂,做出因着恐慌而发抖的样子。
臧禁知正欲上前,护住却倾。
江端鹤先行一步,将却倾拥在怀中。
“别怕,却倾。”江端鹤柔声道。
“嘿嘿,却倾才不怕呢。”
尹却倾挣脱开他的怀抱,颠着步子向前跑去。
“只要是外面,却倾都不怕。”
“我才不想天天关在房中呢,都闷死了。”
尹却倾向前跑去,她身姿轻巧,活像一只林间跃动的小鹿。
“是么?”
江端鹤远远跟在却倾身后。
尹却倾没瞧见,江端鹤眼中的光彩愈发暗沉下去。
臧禁知没再注意二人的举动,她总觉着身上发凉,似乎还冒着冷汗。
也不知是什么征兆。
“却倾,你在这儿候着,我同臧禁知很快便会回来。”
江端鹤看着坐在地上的却倾,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嗯,却倾就在这边等,不会随便走动的。”
却倾点点头,应答道。
江端鹤回过身,向臧禁知道:“走吧,禁知,怎么,肚子还疼么?”
臧禁知是才回过神来。
“啊?没……”
“姐姐,你没事吧?不然,我和江端鹤去拾柴火,你在这儿候着吧。”
却倾一听闻是臧禁知身体不适,忙小步跑来。
“不碍事,却倾,你且候着吧。”
臧禁知见却倾过来,忙劝慰道。
“禁知,没事的话,就快些走吧。”
江端鹤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怎么回事?平时,他的话好像不这样多。
“待会,天色便暗下来了。”
“好。”
臧禁知很快便跟上江端鹤,只是步伐有些歪斜。
这一切,直到天色真的渐渐暗下时。
臧禁知才察觉到异样。
偶尔产生逆反的人,要使之听话,有时候只需要一点小小的手段。
这是江端鹤的人生信条。
都是会用法术之人,何需亲身捡拾柴火。
可当臧禁知终于反应过来时,她已疼得快晕厥过去。
“江端鹤,你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