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莉雅很是轻松地笑了笑,摊手道:“她死了,那是一场发生在血羽台地的遭遇战,听别人说,她因为消耗过大,在掉队后被几只鹰身女妖狂笑着抓到高空摔死了,尸体没抢回来……嗯,也无所谓了,反正就算抢回来我应该也认不出来了。” 顿时,祝祷间中陷入了一片死寂。 尽管夏莉雅的语气轻快,表情也很轻松,但大家都感受得到这个小故事的重量,而在这份重量里的负面情绪,占比显然不会低到哪儿去。 释然是一码事,而释怀,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你们应该知道我想表达的是什么,对吧?” 夏莉雅抬起头来,那双平静的眸子两位圣子殿下与月葵身上缓缓扫过:“毫不夸张的说,只要是在敦布亚城服役时间超过一年的活人,几乎百分百有跟我刚刚那个故事类似的经历,而大家不可能去恨某个或者某几个蛮子,所以只能将心底的负面情绪倾泻在整个血蛮上。” 月葵抿了抿嘴,头顶那双猫耳软塌塌地垂下,低声道:“但是……” “很显然,你们这些自称‘斯科尔克’的反抗者跟我们一样痛恨血蛮,但你也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否自愿,你的那些同伴过去终归还是血蛮的一部分。” 夏莉雅的声音平静而冷冽,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月葵:“在斯科尔克的成员中,或许有喜欢和平与安逸生活的人,或许有品性善良的人,但他们却未必没有参与过同胞们的恶行,哪怕是被迫的,哪怕只是在其他人烧杀抢掠时负责盯梢,他们身上也存在着‘责任’。” 月葵不说话了,埃弗里和菲利普则是交换了一个眼神,无声地叹了口气。 “在我和我的袍泽们眼里,你们斯科尔克中从不存在真正‘干净’的人,哪怕有谁的手上没有半条亡魂,但他多半也喝过带血的母乳。” 夏莉雅将那支已经快被她玩秃的羽毛笔放在桌面上,正色道:“在这种情况下,大家能做到尽可能公正地看待斯科尔克,能够不拿他们当生死仇敌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 “所以换句话说,虽然我已经为本地驻军申请到了比之前优厚很多的待遇,但在大家已经拮据惯了,平时就算吃口肉都没那么容易的情况下,向斯科尔克提供足够规模的粮食依然会引发大量负面情绪,这太不明智了。” 墨檀打断了夏莉雅,一边垂眸看向被平铺在桌上的战略地图,仔细地观察着已经被月葵标注出来的斯科尔克驻地,一边轻声道:“我个人认为,敦布亚城与斯科尔克方面的关系完全可以缓和,但这种缓和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达到的,就像大家同样不会在一朝一夕间认同我这个负责人一样,斯科尔克需要让敦布亚看到它的投名状,这是必要的过程,只不过原来斯科尔克连递交投名状的资格都没有罢了。” 月葵抿了抿嘴,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也就是说,在那之前斯科尔克无法得到你们的帮助,对么?” “准去的说,是在那之前,斯科尔克只能得到我们有限的帮助。” 墨檀把玩着一枚黑色的炼金棋子,淡淡地说道:“在那之后,就是达成口头上的合作关系,并签订书面上的契约,再往后,我会想办法让斯科尔克做出能够作为和解契机的功绩,替你们考虑投名状的事,最后才是更加大规模的合作。” 月葵下意识地晃了晃尾巴,迟疑道:“那应该要很久吧?” “听起来似乎很麻烦,但如果我们动作够快的话,其实用不了很长时间。” 墨檀轻舒了口气,露出了一个颇为从容的微笑:“综上所述,首先,我希望卢娜尽可能地准备一定数量的【甜米球】,让月葵带回斯科尔克用以缓解迫在眉睫的粮食问题。” 卢娜微微颔首,用梦呓般地语气说道:“好。” “然后。” 墨